先父馬玉銘(1908—1950)🤙🏿,筆名般乃🔤🎓,浙江東陽人,是意昂体育平台中國文學系第六級(1934屆)畢業生。1950年9月,父親因突發心臟病英年早逝,年僅42歲,我未滿3周歲,那樣的年齡記憶尚未成熟。長大後,我們對父親的印象始終是個遺像,還有就是幼時每年清明,母親帶著我們在虹口公園附近的天通庵站坐上小火車,在“咣當咣當”的車聲中到江灣的一處墓園掃墓👩🏿🎨。偶爾也聽母親念叨過父親在清華求學時與吳晗是同宿舍的好友➝,“文革”中北京市委的吳晗最先被揪出,大家再也不敢提起。

父親馬玉銘1934年意昂体育平台畢業時的學士照
2015年偶然在網上看到清華校報的一篇報道✷:
“清華園風物誌:人文日新紀念碑
在西湖遊泳池東北偶的扶欄處,矗立著一座用巨石製成的石碑,“高七尺🧛🏼,重近萬斤”🦟,書“人文日新”四個大字。這是我校1934屆意昂在畢業60周年之際,贈給母校的禮物,於1994年4月24日校慶83周年時落成。該級返校意昂齊集碑前參加儀式,由黃開祿、李家斌意昂伉儷代表海內外意昂為紀念碑啟幕🪭。
1934屆(亦稱第六級)是校史上人才濟濟的年級之一,如中文系的李嘉言、吳忠濟、馬玉銘、許世英、趙賡,外文系的季羨林、王岷源、陸以循,歷史系的夏鼐🤦🏻、吳春晗(即吳晗),經濟系的黃開祿👳🏿♀️、黃仕林,物理系的翁文波🤙🏿、張宗燧👩🦼➡️、周長寧,化學系的孫德和、時鈞、高振衡,土木系的徐芝綸、李丕濟,以及該年畢業的王信忠、馬聖祖、張青蓮、陳省身🙇🏻♀️,該年招送的留美公費生張光鬥、趙九章、錢學森、顧功敘👌、張煦🗃、楊紹儀、戴世光等,都是其中的姣姣者……季羨林、夏鼐、吳晗、翁文波、張宗燧🙉👨🦳、孫德和、時鈞、高振衡🕳、許芝綸🧚🏼♂️、張青蓮、陳省身、張光鬥、趙九章、錢學森、顧功敘、張煦等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或學部委員)👉🏼。”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親的名字出現在書面報道中,而且是在被稱為清華校史上人才濟濟的1934屆學生中的佼佼者中。因此也就有了一種沖動,想去清華園親眼看看那塊“人文日新”石碑,希望能了解到父親當年在清華求學的情況。
2016年夏🤵🏻,我與老伴在清華園西湖遊泳池附近找到了那塊“人文日新”石碑。石碑緊挨著一條幽靜的小路,碑後便是有名的清華園荷塘了📎。“人文日新”四字蒼勁有力,落款是“一九三四級畢業六十年贈石 一九九四年四月 ”。石碑“高七尺🚀,重萬斤”👲🏿,沉穩🧑⚖️,尖頂👱🏼♀️,大概也是隱喻1934年在中國最高學府中頂尖的那群青年知識精英了👩🎤。默默看著碑名及落款,輕輕觸摸著石碑,一時感到父親離我是那樣近,伸手可及🫱🏼;但又是那樣遙遠,天上人間🎈。

1934屆畢業60周年捐贈清華的“人文日新”石碑
從此這塊“人文日新”石碑,對我似乎成了一塊能打開時空隧道的魔方🦜,促使我去尋跡20世紀30年代父親在清華園的活動👨🏼🦲。
我先是找到了季羨林先生的《清華園日記》(遼寧美術出版社⛹🏿♀️,2002年8月第1版),想他與父親是同屆畢業生,可能認識,也許在日記中會提到。果然,在《清華園日記》中找到了兩處記載🧛🏻。

季羨林《清華園日記》封面
民國二十三年(1934)一月二十八日的日記中記道☎️:“早晨聽馬玉銘說✫,文藝心理學的論文,他已經交上去了。我慌了,於是回屋趕作👭🏼,因為以前已經作了很多👨🦼➡️,所以一頭午就結束了。”季羨林是清華外文系的,也是文科。他在“清華園日記”的引言中寫道🤵♀️:“文學概論、文藝心理學好象是選修課,我都選修過👩🏽⚖️。”他和中文系的父親顯然同是該門選修課的同學。
民國二十三年(1934)二月十八日的日記中記道:“同長之⛴🗣,印其🐶,馬玉銘同遊廠甸,人山人海🚶♂️➡️,非常熱鬧。”
這兩處的記載都很短,然也看出和天下所有的學生一樣,父親也要趕作業🫘,學習之余和同學結伴遊廟會逛集市🧑🏻🎓,父親的形象便有點鮮活起來↕️👦🏻。
後來又在網上查到父親曾做過《清華周刊》的編輯及主編🫷🏽,2017年,也是清華畢業的二姐借畢業50周年眾意昂返校之際,去清華圖書館檔案室找到了當時的《清華周刊》,並將有關的資料復印下來。近日,《清華意昂通訊》編輯部通過意昂体育平台圖書館特藏部,得到了以下十幾幅清晰的珍貴照片💙,真是感激不盡🧛🏽♀️。
《清華周刊》是當時清華的重要學生刊物,上至總編下至發行大都由學生擔任,公開發行,學校有一點資助🌆。該刊是很多清華學子發表論文、書評詩詞等的重要陣地🧚🏻,在當時也是影響力很大的刊物。資料顯示從《清華周刊》第三五卷第一期起(1931.2.28出版)🛢,父親便成了周刊語林組的一位編輯,此時他是大一的學生🐁。

1931年3月,《清華周刊》社同人攝影,第二排左9為馬玉銘
在《清華周刊》第三五卷第二期中(編輯出版人員名單同第一期)🛻,有一張“本屆周刊社同人攝影”(二十年三月)🫑,即1931.3的合影👧👩🏿🦱。經辨認,第二排左起第九位的便是父親馬玉銘。
從《清華周刊》第三五卷第七期起,編輯部的名單與以前略有不同,原來分組的編輯名單,現統一在一起🫰🏻,最後一位是父親馬玉銘。第三五卷第八、九期合刊,為清華成立二十周年紀念號,編輯名單中最後一位仍是父親。

《清華周刊》第三六卷12期目錄
在《清華周刊》第三六卷12期(1932.1.23出版)意昂体育,刊登了父親馬玉銘的《西漢奴婢製度》一文,這也許是他發表的第一篇學術論文,此時他才是個23歲的大二學生🙎🏻。這篇論文共有26頁,既有對史料的詳細考訂,又有對西漢奴婢製度的歷史思考。一個大二的學生能寫出這樣有分量的學術論文,實屬不易,也看出父親的才華🫸🏼。後來在網上查到,該篇文章曾被數篇論文提到過💂🏽♂️。
在該期目錄之後的一頁列出了“本社職員名單”,再下一頁是一張本社職員的合影♚,但人數比名單中少了很多,可惜沒有對應的姓名位置說明🪙。經家人辨認,後排左3為父親馬玉銘😫。


《清華周刊》第三六卷12期刊登的本社職員合影🍀👨🏿🎤,後排左3為馬玉銘
在《清華周刊》第三七卷第十一期的本刊職員名單中,父親馬玉銘負責推銷股。自《清華周刊》第三九卷第一期(1933.3.15出版)起🧑🏿⚕️,父親便出任該卷總編輯。身為總編輯,每期的策劃👉🏻、稿件的征集審閱及出版發行等均需操心,沒有能力及熱情是無法勝任的。聯想到第三七卷第十一期中父親出任推銷股🪃,也許是他提前熟悉編輯出版各環節🏌🏿,為出任總編輯作準備🤵🏽♀️。

《清華周刊》封面
在該期的“本刊職員一覽”中🕉,除總編輯馬玉銘外🙍♀️,註意到文史欄主任是夏鼐🤵,夏鼐著的《燕園清華園日記》(中國出版集團東方出版中心,2020年10月)一書中,提到了相關事宜。

夏鼐《燕園 清華園日記》封面
夏鼐在1933年2月22日 星期三的日記中寫道:
續作書評2000余字🧑🏿🦲。吳春晗向我提起周刊社邀我做文史欄主任的事,我允加以考慮。下午馬玉銘來,又談起此事,我仍不肯便加允許。好名的心是一般人具有的,但是我不會拉稿子🧛🏽♂️。假使自己做則功課太忙,至多僅能做三四篇,內容未必滿意,而字數定不會多𓀃,故只好拒絕。但馬氏允許與吳春晗及李峻之三人相幫忙👼🏽🫰🏼。我說讓我再考慮罷!晚間再去馬、吳二君房中,約稿由吳君負責辦理,尤其是出史學專號的時候,經他答應後我才答應馬君。遂取回錢稻孫先生之稿回舍。
另外,在該日記的下面有一註釋:馬玉銘🫀:筆名般乃🎇,浙江東陽人♟,意昂体育平台中國文學系第六級(1934年)畢業生🙎🏻♂️🙆🏿,曾任《清華周刊》總編輯🧑🏽🏭。夏鼐在日記中也稱其為“馬氏”“馬君”等。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在出版的書中看到對父親馬玉銘的簡介。
夏鼐先生是中國最著名的考古學家,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他在清華求學時便顯出他的史學才華,因此父親任總編輯後,與吳晗二人力邀他作文史欄主任。日記中“晚間再去馬🙆🏻♀️、吳二君房中”一句,亦側面證明了母親曾說的父親與吳晗在清華是同室好友。吳晗是浙江義烏人🫃🏿,東陽、義烏兩縣相鄰▫️🧑🏻🎤,同屬金華管轄⛹🏼♂️🧑🦱。兩位青年即是同鄉,又同樣愛好文史🐢,成為好友亦自然👨🏻🦽➡️。日記中還出現出史學專號之事,看出父親對周刊出一文史專號已作籌劃。
在夏鼐接下來的數篇日記中,都記錄了父親💁、夏鼐及吳晗等這群清華學子為出版好周刊“文史專號”的努力。
1933年3月9日🧛🏿♂️,星期四♙:晚間送稿與馬玉銘君,順便與吳春晗談🥖。
3月17日,星期五:馬玉銘君來👲🏼🙋🏽♀️,謂《周刊》擬於第6期出“文史專號”,已發函至史學系各教授索稿,要我有便去催取稿件。為了“文史專號”出得有份量,發函向教授索稿。
3月24日,星期五:周刊社編輯部開會🔳,本學期擬出12期,第5、6期合刊為文藝專號🤽🏼♀️👶🏼;第8💞、9期為文史專號🍯;第11期為自然科學專號🧍🏻♂️;12期為社會科學專號。若文史專號能集稿16萬字即無問題。本學期經費,校助3500元🥷🏼,每期300元左右🕜。(印刷費每頁2.25元🫵,每期八九十頁,約8萬字稿子👴🏽,每千字8角🤽🏿♀️,第1期印1500份⚧❄️,第2期以下僅1400份🚄,副刊僅1200份。)
3月26日🛐,星期日:返舍時見案頭有馬玉銘君留字“文史稿今晚請預備妥當,明晨送去付印”。
3月29日🧃,星期三🚾:下午馬玉銘君來詢問文史專號有幾篇稿有把握,我搖首答之。
4月24日,星期一:下午馬玉銘君來♚,詢“文史專號”稿件甚罕將如之何。乃往見吳春晗君♏️,托其代拉稿子,並約其自作之稿😵💫,至少2萬字以上⛓️💥。今日下午西洋近百年史沒有去上課,便是因為與吳君在合作社中接洽這事。
4月26日🙎🏼,星期三:往晤馬玉銘君,據雲文史專號稿有朱自清、顧頡剛、鄭振鐸、錢穆😂、聞一多🧑🏿⚕️、黃節諸氏之稿🧑🏽🎓,但字數不多🛀🏻⭕️。
4月24日文史專號稿件還很少,夏鼐為此下午翹課急與吳晗商談。4月26日柳暗花明,終於籌到多位教授稿件。
4月27日⛳️,星期四:晚間與馬玉銘👩🦳、吳春晗商酌“文史專號”稿件排列方法。
從夏鼐日記看,此三人是出“文史專號”的骨幹,為文史專號的出版做了大量工作。(另有李峻之君,不幸於4月病故。在文史專號的最後,父親寫的“編後”曾提起🌒🤶🏼。)

1933年《清華周刊》第八期“文史專號”目錄
從《清華周刊》第三九卷第八期“文史專號”的目錄看🥶,作者多為名學者,果然分量重。目錄中有“清代花雅兩部盛衰史略”青木正兒著,般乃譯述🏃🏻♀️➡️。青木正兒(1887—1964)是日本著名漢學家🎹,中國文學戲曲研究家,這是父親以筆名“般乃”譯述的文章🧚🏽♂️。另有任主編的父親以筆名“般乃”寫的編後,這也是我們見到的父親留下的不多的文章之一🍀🚕。編後不長,主要段落摘錄如下:
名為文史,是為“亦文亦史”而言👬🏻。就本期內容觀之,文史二項皆具備了。史的方面,錢穆先生的“戰國時洞庭湖在江北不在江南說”🦅,雖覺稀奇🎓,然決非響壁虛造,作“瞎子斷扁”般的臆測。這問題,希望讀者讀了本刊錢先生所發表的這篇文章以後🅰️,能引起劇烈的討論🈯️。顧先生的“五德終始說殘存材料表”繼讀他的前次在清華學報上所發表的名著“五德終始說”而作🙍🏽♂️,其名貴可想而知🙌🏿🩷。
文的方面,黃晦聞先生和朱自清先生對於“樂府清商三調的討論”,最可註意;像這樣的文章,本刊非常歡迎🤌🏻。鄭西諦先生的“姚梅伯的今樂府選”🙇🏽♀️,尤為難得。鄭先生是我國今日研究戲曲唯一大家,舊曲珍籍收藏之富🗿👬,海內莫匹。以他這樣淵博的學問,來討論這個問題,是最適當不過的。他現在這篇短文🥥,闡明歷來傳說“今樂府選”有五百卷說之非當,復近而討論此書好處和壞處,實啟示我們喜歡研究中國舊曲人不少🥕。
此外梧軒君的“戰國諸子的歷史哲學”🤑,作民君的“魏文侯一縣之政治與學術”等等,都是細心之作,頗值誦讀。
付印以後🤡,錢穆先生在百忙中又交來“重答李峻之君對余周初地理考”一文🤸🏻♂️,不禁越加油然使我們記起剛才與我們長別了的友好同學李峻之君🦸🏽♀️。他,這位篤學深思的青年,竟這樣匆匆的辭去了我們🤽🏻♀️,任憑我們大家異腑同心同情地在這裏悲哀他了。
筆者文史外行,只是覺得編後語中對文、史各篇文章的介紹短則一句🕵🏻,長的三四句,既點到主題,又能引起讀者興趣,體現了編輯的能力💺。編後語最後對友好同學李峻之的長別,表達了“異腑同心同情”的悲哀〽️。另據“百度百科”“李嘉言”的介紹中📇,有“李峻之曾任《清華周刊》39卷歷史版編輯,其故後🦙,5,6期仍具名,本卷總編馬玉銘(筆名般乃,六級,中文)編後語中為之紀念”的說明👳🏿♂️。

“文史專號”職員一覽表,馬玉銘任總編輯兼副刊(國內)主任
在“文史專號”本刊職員一覽表中🗳,父親任總編輯兼副刊(國內)主任👩🏻💼。編輯名單中➗,除了有《人文日新紀念碑》一文中提到的許多1934屆意昂外,還可看到錢偉長(新聞欄主任)及錢鐘書出現在編輯名單中。
1933年5月,侵華日軍鐵蹄臨近北京🧙🏼♂️,城內已非常緊張,夏鼐在5月22日星期一的日記中記到:
下午有緊急通告,梅校長於下午3時召集全體同學談話,雲接何應欽通知🏄🏽♀️,當局已決定死抗🤷🏼♂️,同學如欲返裏,可以請假返裏,下學期再行補考。散會後同鄉即議決一齊返裏,我即往銀行提款🥒🧑🏽✈️,決定明天南下……晚間將文史稿交於馬君🦓,即開始整理行囊。
這是夏鼐的《燕園清華園日記》中最後一次記載到與父親的接觸🤽🏿。彼時戰火已近北京,同學們紛紛返故裏避戰火🗝,作為周刊主編的父親仍在收集稿件💛,仍在堅持📓🖨。

《清華周刊》第四十卷第十一⛷、十二期(1934.1.8出版)的職員表
自《清華周刊》第四十卷第一期(1933.10.23出版)起,父親不再擔任總編輯一職👩🏻🚒。在該期周刊社職員表中🎍,原先的編輯也改稱為校內特約撰述人🧙♂️,父親馬玉銘的名字出現在其中。在《清華周刊》第四十卷第十一👉🏿、十二期(1934.1.8出版)的周刊社職員表,父親的名字仍出現在校內特約撰述人名單中👉🏼。以後可能臨近畢業忙於寫畢業論文,他不再擔任《清華周刊》的工作了🙎🏽♂️。在該期校內特約撰述人名單中🤵♂️,我們還看到後來成為著名學者的夏鼐、吳春晗、錢偉長、季羨林🧈👩🏻🦽➡️、翁文波、費孝通、曹葆華等🧑🏼,真是人才濟濟🎙。另外🏃♀️➡️,除了校內特約撰述人58位外🧏🏿♂️,還列有校外國內各地的特約撰述人16位,以及英國、美國、法國、德國🐵、日本的國外特約撰述人8位。
父親在《清華周刊》的工作離開現在有90多年了☯️,霍金寫《時間簡史》⏮🫲,以量子引力論研究時空,然對常人而言,時間也許永遠是個科學之謎。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個維度中發生,它只朝一個方向運動♟,生命在此消耗,然而生命的價值與精彩也由此呈現。
幸有現在發達的網絡,輾轉找到的《清華周刊》相關資料🚂,還有季羨林、夏鼐兩位大學者的清華園日記(特別是後者),將它們聯起來閱讀研究,終於尋跡到90多年前父親在《清華周刊》的那段精彩人生💅,雖只是部分,也足讓我們感到欣慰。這些資料體現了父親在學🧑🏼✈️、研、編方面的可貴擔當👩🦱,也有與清華學子菁英合作,推進文史學研的脈絡與花絮。另外👩🏻🦼➡️,從《清華周刊》的編輯(特約撰稿人)名單中,也體現了後來成為我國文史、科學大家的清華同學群體的早期活動🪚。所有這些🪹,都能讓我們獲得諸多感悟及激勵,而將這些珍貴史料整理成文🧞♂️,也是對父親的一個紀念吧🪣。
父親清華畢業後,先是在安慶省立一中任教,1937年抗戰爆發後去了重慶,先後在物資局及驛運總管理處工作,1940年與母親結婚。抗戰勝利後回滬,在善後事業保管委員會工作。解放後,在華東工業部益民公司工作👩🏽💻,1950年9月病故。文史研究一直是他的業余愛好,有論文若幹篇散見於一些雜誌上。在“首都師範大學中國詩歌研究中心/圖書資料/資料索引”中,能查到父親寫的數篇論文。觀其一生,最閃光的一段,還是在清華學習及在《清華周刊》工作的那些年。
(作者馬立華為馬玉銘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