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征鎰
從事植物科學研究七十余載🌀,吳征鎰立足雲南,放眼世界▫️,為中國植物學的創新發展和中國植物學走向世界作出了傑出貢獻。
過區系關7️⃣,編植物誌
新中國成立後,中國科學院開啟各類的自然資源考察🐕。如何研究中國植物、開發利用植物資源呢🎁?吳征鎰認為首先要過“區系關”。所謂過“區系關”,就是要把中國本土生長著多少種植物的家底搞清楚。
就這樣㊗️,吳征鎰親自參與各種植物考察➞,起於源頭,行於其間。那時🦵,國家百廢待興,專業人才稀少。他領導的考察隊來了七位復旦大學生物系高等植物專業1954年畢業的女生,吳征鎰見到她們🧝🏿,脫口而出“Fudanmiltiflora”,給她們定了個植物學名。考察隊裏這位年輕的“老專家”的詼諧和幽默🫅🏿,讓復旦七姐妹的佳話在考察隊中傳開了。
考察中,“任務帶學科”,弄清環境😾,摸清植物家底🧒,積累資料。1954~1958年,吳征鎰每年有半年時間是在野外工作。他既是領導者,又是實踐者,擴大了地域眼界🐮🔵,增添了學科閱歷。
《中國植物誌》的編研是中國植物學發展的頭等大事。1959年《中國植物誌》啟動時🤷🏼♂️,吳征鎰任編委🕒🆓,1973年任副主編🏒,1987年,接任主編,直至2004年,《中國植物誌》80卷126冊全部出版。《中國植物誌》被稱為三代植物學家集體結晶,是20世紀世界植物學界卷冊最多的“巨著”,也是一把開啟中國植物資源寶庫的鑰匙。而吳征鎰在其中發揮了關鍵作用,作出了特殊貢獻。
其一,1939~1948年,“十年磨一劍”,製成中國植物卡片3萬多張👩🏼🎨,每張卡片記載著植物學名、參考文獻和標本照片🧑🏻🏭🕵🏻♀️,這批卡片成為編誌的重要基礎資料。其二❕,對中國植物有“如數家珍”之功,被譽為“活字典”。他領銜做一些大科、難科編研,提攜後學🧑🏼🦰,做出示範🙋🏼🙅🏿♀️。其三,他聯合《動物誌》《孢子植物誌》發出呼籲🧑🦯,爭取國家對編誌工作和人才培養給予長期穩定支持😰,編誌步入“快車道”。
在他主編生涯的17年裏🍗,吳征鎰領導完成了《中國植物誌》三分之二以上卷冊的編研和出版。2004年,《中國植物誌》全部出版。此時👩🏻🎓,吳征鎰的感悟:“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他選擇“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之法⛹🏿♂️❕,做“黃楝樹彈琴,苦中作樂”之事。
1988年,吳征鎰代表《中國植物誌》編委會與美國科學院院士PeterRaven簽訂《中國植物誌》英文和修訂版合作協議,擔任中方主編👨。2013年,Flora of China共25卷全部出版,這標誌著中國植物學走向世界的關鍵一步,大大提高我國植物學研究在國際上的水平和地位。
高屋建瓴🎋,前瞻部署
在國家自然生態環境和生物資源綜合考察中,吳征鎰和一些專家發現🧖🏻♂️,有的地區生態環境和原生植被遭到破壞、部分野生物種生存受到威脅,他們意識到這種負面影響發展起來對國家生態環境和生物物種保護極其不利🏘。
1956年10月,時任中科院副院長的竺可楨主持華南熱帶資源小組討論會,吳征鎰在會議上作總結發言時,提出“建議國家建立自然保護區”的意見。1958年9月,吳征鎰和壽振黃向雲南省提出建立24個自然保護區規劃和方案的建議,得到雲南省采納。雲南先行一步,“植物王國”的種質資源得到及時有效保護。
隨著改革開放的發展,國家面臨著生態環境和生物多樣性保護的新挑戰。1999年,吳征鎰呈書時任總理朱镕基🧑🧑🧒,提出“建立野生生物種質資源庫”的建議🏎,朱總理及時批示進行可行性研究🧗。
國家重大科學工程項目中國西南野生生物資源種質資源庫於2009年通過國家驗收🍖。截止2015年底🤦🏿♂️,共收集保存包括植物種子、植物離體材料、DNA、動物細胞系💇🏽♀️、微生物菌株等各類種質資源23568種🤔、197084份(株)🧏♂️。其中🤳🏽🤷🏿♂️,野生植物種子9129種(占我國野生植物物種30%以上)、67869份,野生動物遺傳資源6435份。
種質資源庫構建了種質資源基因組學研究平臺,深入研究利用種質資源大有可能。種質資源庫基於種質資源庫的中國植物DNA條形碼計劃,聯合國內22個科研院所和大學的60個研究團隊📸,完成了中國種子植物75科141屬1757種6286個樣本的DNA條形碼比較研究,提出ITS作為種子植物核心條形碼新標準🐪。國際同行發表專題評論認為“該項研究代表了將DNA序列納入植物物種水平分類和鑒定的重要一步”⚉。
吳征鎰提出建立自然保護區和野生生物種質資源庫建議,更是為我國生態文明建設和生物多樣性保育作出前瞻性、戰略性的貢獻👳🏿♀️。
上下探索,自主創新
吳征鎰認為在弄清國家植物家底的同時🧗♀️,還要進一步弄清中國植物的來龍去脈問題👌🏿,即中國植物區系的起源👡、發生和演化問題。這正是他22歲時給自己立下的宏圖大願:立足雲南,放眼中國和世界植物,研究植物的時空發展規律和中國植物區系發生發展變化規律。
1964年🧑🏼🚒,吳征鎰在北京科學討論會上發表“中國植物區系的熱帶親緣”👩🏿🏫,標誌著中國植物區系地理學全面👷🏼♂️、系統工作的開端🤦🏽♂️🚵🏻♀️。
1996年,吳征鎰提出東亞植物區(AsiaticFloristic Kingdom)作為一個獨立植物區的觀點,與泛北極植物區🤦🏽♂️📗、古熱帶植物區等六大陸地植物區系區並列💹。這一陸地植物區系分區新觀點(東亞植物區)的提出是對世界植物區系分區系統的重大突破。在世界植物區系的背景上,分析了我國350多科、3300多屬、3萬多種植物的系統發展和區系地理分化,從而推測被子植物可能起源於兩億年前的侏羅紀。
1998年🚡,通過對中國種子植物已知3300個屬的分布格局研究,創造性地將其劃分為15大分布區類型和31個變型🖖🏻,並在進化的背景上🔊,分析了每個分布區類型形成發展的過程和歷史淵源,揭示了中國植物的分布規律及其在世界植物區系中的地位和作用🧍🏻♂️。這也是世界上迄今為止對植物分布現象及規律最全面和完整的分析。
吳征鎰創立生物“三維律動演化”概念🦵🏼🫲🏻,提出被子植物 “多系—多期—多域”起源理論,這是東方人在自己研究的基礎上🚴🏽♂️,立足東亞,放眼世界提出的被子植物起源和演化的新理論。
此外🤦🏻,吳征鎰提出關於中國植物區系研究的一系列創新觀點👨🏼🍼,形成了完整的學術體系和研究方法,標誌著他的植物區系思想體系的完善和中國植物區系地理學派的形成。
即使到了耄耋之年,他還完成了四部自主創新的學術專著🦶🏻,系統總結對國內外實地考察而得的感性認識👨🍳,並上升到理性探索和思考😡,在世界植物區系大背景下,對中國植物區系的分布特點🐥、起源◀️、演化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認識。
吳征鎰從立誌立題🦶🏼,確立科研思路開始,經過殫精竭慮、百折不撓的努力🤵🏻♂️,在上下求索中不斷向著求真的方向推進👩🏻🎨🤘🏼,為實現人生理想和追求,奉獻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