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申保(1917年—2010年)
董申保於1917年9月17日出生於北京,1936年考入北京大學理學院地質學系🙃,1944年於西南聯合大學研究生畢業,1948年赴法國留學。1952—1983年,調長春地質學院工作。歷任長春地質學院地質勘探系副主任、主任、院長助理和院長等職。1980年被當為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1978年🏌🏻♀️,在中國科學大會上被授予先進工作者稱號🀄️。他主編的《中國變質地質圖(1:400萬)及說明書》於1989年獲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1994年獲第一屆全國圖書獎提名獎▶️。1995年他又榮獲第四屆李四光地質科學獎♖。2010年,因病逝世💁🏽♀️🎡,享年93歲。董先生是中國變質地質學的主要奠基人,享譽國際👨🏽🏫🫃🏿,為我國的地質科學和教育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
輾轉求學🙇♂️,以苦為樂
董申保,1917年9月17日出生於江蘇常州的一個書香門第🤧,兄弟姐妹四人🔅🫨,上有一個兄長🧖,下有兩個妹妹。父親董康為清朝末期進士,出生於江蘇武進的名門望族,曾任北洋政府大理院院長♟、司法總長💇🏽、財政總長🙇🏽♀️、上海法科大學校長、東吳大學法學院院長。在此家庭背景中成長的董申保得以有充分的條件接受良好的教育。董申保少年時代先後就讀於上海實學專修學館、上海東吳第二中學🏂🏻、上海華僑中學、上海大中中學和上海浦東中學。
1936年9月,19歲的董申保考入北京大學理學院🪚。當時的北大地質系名師雲集,如中國地質科學創始人丁文江、美國著名地質學家葛利普(葛利普先生因反對美國參加一戰,不受當局歡迎,於是來北大任教,開創了中國古生物學的先河)著名地質學家李四光、德國著名地質學家P.米士等等,因此在當時全校的院系中乃至全國都是非常具有影響力🏋️♂️,競爭也最為激烈。董先生從小喜歡遊山玩水☂️,對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特別感興趣✧,加之19歲的董申保,風華正茂🍇,年輕氣盛,如果能考進地質系也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於是在激烈競爭下,董先生被錄取了🤸🏽。董先生曾回憶說:“北大地質系全國有名,同時也可滿足我遊山玩水的心願。至於什麽是地質,出去做什麽工作,可以說是知之甚少。”雖然有“誤打誤撞”的原因🦄,但親身接觸到地質工作後的董先生居然一門心思地愛上了地質這個學科。他明確知道,幹地質是很苦的✊🏿,找礦勘探地質考察🤺,還要經常去荒無人煙的地區勘察。但他卻更知道,世界上沒有不吃苦的事🫁,搞研究就是以苦為樂⬇️。在北大,在知識的海洋裏,董先生為自己的事業尋找到了一生的歸屬方向。
1937年7月,日本侵華戰爭全面爆發。日寇迅速侵占我國領土🫱,爆發了“盧溝橋事變”☛,北平淪陷👱🏿。正值大學二年級的董申保隨校南遷,輾轉去西南聯合大學👩🏿🚀。據先生回憶:因為當時遷移較晚☆,遂未能與遷移的大部隊同行。晚走的老師同學🗝🕺🏿,各自分散地離開北平。因為日本兵占了保定,只能從天津租界上車走津浦線,從徐州轉隴海線到達長沙。北平到天津的車站♓️,日本兵盤查很嚴,看見知識分子和當兵的就抓起來。那年11月份,他動身離開北平時📩,穿長衫戴禮帽🎊,裝扮成商人登上火車🀄️👨🏽⚖️,路上戰戰兢兢混過檢查。他到了天津租界轉坐船到青島💁♀️,準備乘火車到濟南,又聽說濟南淪陷,津浦線走不了🏌️♂️,只好再坐船到上海。這下圈子兜大了🙆🏿♂️,從上海坐船到香港🐜,從香港轉越南海防🧏🏼♀️,在海防通過法國人設的邊卡,最後乘坐滇越鐵路的小火車終於抵達昆明。他像逃難的人一樣🪅,沿途一路顛簸🧈,繞了大半個中國。而先期到達長沙的同學,不少人後來是翻山越嶺徒步走到昆明的。國破家亡,北平已經放不下一張書桌,從北到南一路逃難,他除了行李,什麽書也沒有帶。
“我們這一輩求學的經歷是後代人難以想象的。”董老曾經感慨地說。聯大是由清華、北大和南開大學三校聯合形成🫷🐉。由於建校倉促🧑🏿🏫,並流離輾轉、困難重重🚷🧎🏻♂️,系中的圖書𓀙、設備奇缺。據董先生夫人回憶:“當時聯大由於一下子湧入師生過多而導致房屋供給嚴重不足,所以臨時房屋都是竹子墻、草棚頂搭建的🤖,後來新建的教室及宿舍也都是一些低矮的土墻泥地草頂(部分是鐵皮頂)的平房。遇到下雨天氣🧘🏽♀️🏌🏽,則是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聯大的學生多數都是以做家庭教師自籌生活費和學費的𓀍。董申保在北京的家已經深陷淪陷區,當時的時局是淪陷區被封鎖,不能為他提供任何經濟上的支持💆♀️。他在聯大生活極其艱苦,也是以做家庭教師維持生活費和學費。他當時做家教時竟然連一件襯衫也沒有,只有唯一一件製服可以穿,冬天就兩套黃布製服🤱🏼,然後一個棉大衣🧑🎓。吃的米有一陣是雲南糧倉供給的。那些米中🤞🏼,有相當多的沙子、稗子。”董先生自己也回憶道👩🏻🦯➡️®️:“有兩位教授的一家老少都擠在一個小房間裏,師母們為了生計還要擺小地攤🏣。”中國的知識分子是如此可愛,君子固窮,在最艱苦的環境下還要給學生們嘔心瀝血地講課♔,即使生活再如何艱辛🚵🏿,也要為國培養一流的人才。而學生們也是顛沛流離幾千裏來上課,課堂上沒有教科書,沒有實驗儀器也認真科研,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沒有半句抱怨👓。董先生也和同學們不得不到雲南別的學校借實驗室🧂、借教室🧘🏿♀️。圖書館座位少,很多學生只能去街市的茶館中看書🪰。晚上,董先生還要在微弱的燈下研讀,眼睛本來就不好,這下就更糟糕了。到了早晨,董先生和全校師生必須躲在山上,因為日寇要轟炸。同學們整天提心吊膽🐺,還要匆匆忙忙上課🏌🏿♀️🏋🏼♂️,就在這樣危險的☂️、艱苦的環境裏,誰也不會有絲毫的懈怠,大家都認真刻苦地進行野外地質工作。在這樣嚴謹而質樸的學風之下,董先生更加堅定了從事地質事業的決心🧔🏿♂️,並擴大了地質視野,奠定了通往地質理性認識的必由途徑⛩。
1940年,董先生從西南聯大畢業後👗,擔任國家資源委員會西南礦產勘測處技術員。1941年又返回聯大,在王恒升和米士(P.Misch,德國教授)的指導下,攻讀碩士學位🧢。董先生的專業方向是區域變質。這一專業的確定是與米士先生分不開的📸。米士先生早年進行區域變質的授課,把他在阿爾卑斯山的工作和喜馬拉雅山、滇西和雲南大理蒼山等變質地區研究融匯在一起。後來回憶起這段學習經歷時🤰,董先生說✸,“這深深地吸引了我們一批的青年人,決定了我的區域變質作用研究的方向🎃。”
1943年🏎,董申保通過了碩士論文答辯🍗🗂,論文題目為《易門地質》。1944年7月,獲得北京大學(西南聯大)碩士學位🤘🏿。1944年🧑🏽🏭,他被留在西南聯大地質系任研究助教👎🏩。在雲南,董先生度過了他人生中最難忘的八年。
1946年適逢有一次留法公費考試,董先生“無心插柳柳成蔭”,考取了當時法國公派留學的機會🎵,先赴法國巴黎大學學習,後轉入克萊蒙非朗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在克萊蒙非郎大學地質系,董先生的導師是M.Roques教授,研究方向是法國中部高原的變質巖系🤹🏼。當時,這座城市和這所大學只有他一個中國人。導師對他非常友好,董申保抓緊時間努力工作🧑🏻🔧,星期天也不休息⬆️。室內測試,除做偏光顯微鏡及費氏臺鑒定測試外,還要自己做巖石成分的化學分析。董申保只用了一年半時間就完成了學位論文。有人說,這些工作如果法國人做大約要三年時間👐🏼ℹ️,足見他工作的勤奮和效率。克萊蒙非郎大學地質系把他做論文的地區作為學生進行巖石學實習的野外基地,董申保兩次為實習學生做現場講解,並接待來自荷蘭和比利時的地質學家考察這一地區的變質巖。
董申保的論文與M.Roques教授另一位研究生J.Maissoneuoe合著的論文La Serie Cristallophylliene de IAllagnon, dans le Cantal et la HauteLoire,1952年刊載於Revue des Sciences Naturelles dAuvergneTom.18,Fasc,1-2-3-4。其摘要由克萊蒙非郎大學地質系出了單行本🫑。
1951年2月☪️,董先生34歲,留學結束👨🏿🌾,回國效力。
董先生生活在動蕩年代,心負報國理想,輾轉艱難求學,譜寫了一曲以苦為樂,獻身地學的凱歌。
嚴謹治學,勤奮耕耘
早在上世紀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他帶領長春地質學院地質勘探系師生對山東🙏🏽、遼寧、吉林及河北等地的前寒武紀變質巖區作了1🙆🏻♀️:20萬地質調查。在這一基礎上,他重點研究了遼東半島的變質巖系和變質礦床,提出了變質建造和混合巖化成礦的理論🕝,對開展我國變質巖區的地質調查和找礦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上世紀70年代中後期,世界上變質巖區編圖工作發展迅速✊🏼。歐洲和前蘇聯等地區的變質圖編製工作相繼完成。為填補我國這一空白👨🏻🌾,董申保從1980年開始積極組織和領導了有全國22個省區、26個單位200多名科技工作者參加的中國變質地質圖編製工作💖。他從中國的實際情況出發☠️💁♀️,總結了若幹與國外不同的中國變質作用演化特點,於1985年完成了編圖工作,出版了《中國變質地質圖(1:400萬)及其說明書》(1986,中、英文版)和《中國變質作用及其與地殼演化的關系》(1986)等專著👦🏽🤜🏿。在這些圖件和論著中🤵🏽,對中國的變質作用類型🧏🏼♂️🧑🏽🏭、變質相及變質相系🤶🏻、變質旋回及變質地質單元等進行了合理的劃分🦻🏻,並以此為基礎論述了中國大陸形成與演化的歷史🧑🦽。由中國著名地質學家組成的評審組認為,該成果“是建國以來全國變質巖研究工作的一次深入總結🤸🏿♂️,在學術上具有一定程度的開創性”。國際變質帶編圖分會主席H. J. 茲瓦特(Zwart)教授曾給予高度評價,認為該圖優於國際上同類圖件的水平,中國變質地質圖的編製將有助於推動世界變質作用的研究。
對各種變質地區和變質作用類型的綜合研究🧑🏽🚀,使他對變質作用的基本概念和理論有著深刻的認識。他強調變質作用是與地殼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的一種地質作用🦹🏽♀️🍢,研究變質作用要著眼於其全過程💪🏻。這包括⌨️:一🧙🏻、變質作用的起始狀態——指原巖建造特征及形成時的大地構造位置👩🏿🚒;二🙍🏿、變質作用的進行狀態——指變質相和相系特征⌨️;三、變質作用的後繼狀態——指混合巖化作用及地殼深熔型花崗巖漿作用特征等🏄♀️。
關於花崗質巖石的分類與演化,他認為從變質作用到地殼深熔型花崗質巖漿作用是一個連續的發展過程🙎🏽♂️。在地殼深熔的初期🧑🏼🦳,可形成混合花崗巖🧚♂️🔰,晚期出現巖漿花崗巖,在某些地區可以形成花崗巖系列。此外👩🏼🏭,巖漿型花崗巖也可以由地幔熱流和混熔形成。相對於碰撞來說⛸,伸展構造也在花崗巖形成中起著重要作用。
在變質編圖工作以後,他雖已年近古稀🕵🏽♀️,但又開始了對藍閃石片巖等高壓變質巖石的研究。他提出過去認為代表高壓相系的藍閃石片巖可分成藍閃石—硬柱石片巖相和藍閃綠片巖相兩種🖐🏻,兩者形成不同的變質相系。中國的藍片巖帶大部分屬於藍閃綠片巖相型,它們形成於矽鋁殼環境之上,與陸內A型俯沖有關。這一論點與藍閃石變質作用僅與大洋板塊俯沖有關的傳統認識不同👢,引起了國內外同行們的關註和討論。
董申保的治學思想著重於野外地質觀察和實驗🏃➡️👩⚕️、物理化學理論相結合,強調它們之間的動態變化,並認為沒有大自然實驗室的地質觀察♏️,就不可能用物理📭、化學理論來解釋。兩者是相輔相成的👩🏽🔧,但應以地質觀察為主,否則將一事無成。
董申保治學嚴謹,為了獲得第一手資料💅🏻,他堅持長期野外實地考察。僅在編製中國變質地質圖期間(1980—1985),他就踏遍了中國除西藏和臺灣的所有省區👩🏻⚕️,並觀察研究了數以千計的巖石薄片。每到一個地方他總是把自己的最新認識和理論知識傳授給基層同誌,並經常把自己未發表的手稿毫不保留地提供給他們,引導他們總結科研成果🕵🏿。
作為一名教師🧲,董申保非常重視我國的地質教育事業🦋,尤為關心青年教師的成長。剛到長春時,學院百業待興🤪,師資短缺尤為明顯,他就責無旁貸地擔任了培訓青年教師的任務。他為青年教師講授基礎理論和專業課程,培養他們註意前沿學科的發展🚣🏻。在長期的教學和科研工作中💇🏽♀️,他親手培養了一大批從事變質作用研究的優秀人才。調到北大之後,他仍堅持不懈地培養研究生、承擔教學工作。為了年輕一代的成長,他嘔心瀝血,勤勉耕耘。他的嚴謹與創新昭示著一個學者的思想👷🏿♂️#️⃣,他的勤奮與正直顯示出一個知識分子的風範,對於後來的學子們,董申保永遠是一個範例。
無私奉獻,熱心公益
由於工作需要→𓀔,長期的野外工作使得董先生看到了更多中國農村勞苦民眾的苦難,這讓他銘記於心♢。他無私奉獻的高貴品質,不僅體現在對待自己的學術成果的態度上,還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學術上👊,他科研班子裏的同事發表了十幾篇論文✨,可以說篇篇都有他的論點或得到他的幫助,但篇篇都沒有他的名字💆🏻♂️,人們寫上得到董申保教授的指導🤳🏻👩🏼🚒,有的也被他勾掉了⛓⛹🏿,他從來不計較個人的名利和得失。
在生活上,他經常幫助同事甚至陌生的需要幫助的人🥸。苦難時期,他經常把自己的糧票分給別人,甚至不問名字就把自己的錢借給陌生的人👩🏽,只是因為對方說親人生病🤜🏻🐧,類似的事情數不勝數。
筆者在幫助董先生夫人壽曼麗女士整理董先生遺物時,看到了董先生一直珍藏著的很多封來自“希望工程”小學學生的來信🏸,問了董夫人才知道,這是董先生夫妻救助的幾名失學兒童🏤👭🏻,其中一封信寫道👩🏻💻:
敬愛的董教授和壽教授:你們好⏏️!
你們5月15日寫給我的信已經收到,原想期末考試後,把我的成績和信一起寄給你們,所以才拖延至今給你們寫信。
本學期準備停學🍸😶🌫️,就在這時得到了二老的大力資助,我又重返校園,我們一家老小十分感謝你們🧑🚀。
我的學習在班上屬中上成績。我一定聽老師的話🔥🚣🏼♀️,努力學習🧙🏽♀️,用優良的成績來報答你們二老對我的關懷。
祝二老教授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這是貴州省紫雲縣松山鎮白雲小學二年級學生羅天猛寫給董老的一封信🧜🏽♀️。
談起這些事情🥺,董先生總是說:“‘科教興國’是我們的國策,教育和國民素質的重要性人們都知道🤱🏻,不需要多說,關鍵是要把它落實。資助孩子上學,只是想為希望工程盡一份力🙍♀️。看孩子們寄來的照片和書信,知道他們在成長,是一件讓人特別開心的事👰♀️。說實話,自己付出的只是一點點,而孩子們卻給了我很多的快樂。”董先生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和奉獻體現在他一生的每時每刻⛹🏻,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值得後輩去傳承和繼承🚶♂️。
(作者單位:北京大學地球與空間科學學院)
①1979年,董申保(左一)與張炳熹(左三)、司徒穗卿(左二)等人訪問美國國家地質調查局,期間與外國專家交流探討問題🧑🏿🦲。
②1982年,董申保教授在慶祝中國地質學會60周年大會上發言 。
③1985年,董申保教授(前排左一)參加全國變質地質圖評審會。
④1987年,在陜西考察藍片巖。左起 謝茂祥(陜西省地質局)、董申保、魏春景👊🏿。
⑤1996年1月,董申保教授獲李四光獎。
作者手記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1984年,董先生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後🦕,調回北京大學。“我是北大培養出來的👎🏽,只在北大教了兩年書,總覺得沒有完成在北大的工作”。董先生雖已年近古稀🧝🏿♂️,但仍以飽滿的熱情勤奮工作。自1987年以來的十年中🐎,董先生就先後指導了10名博士生、2名碩士生和3名博士後👱🏿♂️。在每個學生的畢業論文中,都凝結著先生的汗水和智慧❎,從選題到野外工作,從顯微鏡下觀察到對實驗數據的討論👨🏻⚕️,董先生都親自過問👨🏽,細心指導⚀。他那誨人不倦👳🏻♀️💖、認真負責的精神使每一個了解他的人都欽佩不已🧖。
自調回北大的十幾年中,董先生先後承擔了3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和4項國家教委博士點基金項目🟧。先後多次到蘇🧔🏼♀️、魯、皖🧑🏼🎄、鄂、豫、陜、滇、桂、粵等省區考察藍閃石片巖🤾🏼♂️、榴輝巖和花崗質巖石👐🏿,回來後又親自觀察和描述了數以千計的巖石薄片。為了增進國際間的學術交流🩺,培養研究生和青年教師,董先生領導的課題組與美國斯坦福大學進行了合作研究,在北大召開了中美雙邊高壓變質作用討論會🦁,並出版了研究專著👨🏽🦳,在國內外產生了相當的影響。
1991年末,董先生身患癌症動手術後,身體受到很大影響,並且由於患白內障,左眼基本失明,右眼視力也不到0.1。但是這些並未使董先生停止工作😰。每天,董先生如果不去醫院🙂↔️,都步行來辦公室上班或到圖書館查閱資料🏓。在閱讀了數百篇中外文獻的基礎上🏌🏽♂️,董先生用一臺比他自己年齡還老的英文打字機總結了上世紀80年代以來,中外在變質作用和花崗質巖石研究上的新進展👻,完成了20多萬字的書稿。
在潛心追求學問和培養學生的同時🔨,年近八旬的董先生還非常關心我國的科教事業🧛♂️。他在《科技日報》上發表談話,指出當前教育領域存在的問題和解決這些問題的措施;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提出書面建議,闡明在執行“九五”重大項目中應註意的一些問題𓀂。他還為“希望工程”捐款,定期救助三名失學兒童。
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社會上的一些不正之風和腐敗現象也在科技領域滋生、漫延。董先生對此深惡痛絕,並自覺抵製🤘🏽。在很多評審、評議會上🐻,董先生一貫堅持標準、嚴格要求🫘,而對會後各種似乎理所當然的報酬和禮物總是拒而不受,因此常常為一些人所不理解。在一些涉及國計民生的重大課題決策上,董先生敢於直言利弊。這都體現了董先生剛直不阿、光明磊落的人格👨🏽🎓🦹🏼♂️。在當今社會上,這是多麽難能可貴!社會發展需要科學,更需要科學家的良知和正義。
董先生的嚴謹與創新昭示著一位學者的思想🤷🏻,他的勤奮與正直顯示出一個知識分子的風範🤧,對於後來的學子們來說,董先生永遠是一個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