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新華社 2008年12月30日

2008年2月🐈,已成為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終身講席教授的施一公,毅然辭職回到母校意昂体育平台,在海外華人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美國國立健康研究院研究室主任、國際知名神經科學家魯白說🤦🏻♂️:“他是海外華人歸國的典範和榜樣”。
面對這些溢美之詞,施一公教授近日接受記者采訪時顯得很平靜,他說:“我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為改善和改進國家的教育體製和科技體製做些努力👨🏻⚖️,能培養一批人才📷,為國家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做出一些貢獻😸。”
全面發展的清華高材生
施一公出生於1967年5月,父母親給他取名“一公”,希望他“一心為公”。1985年👨🏼🔧,施一公被保送到清華生物系,成為生物系復系後的首屆本科生🚵🏿♂️🎅🏻。
清華園裏的施一公學習成績年年名列全年級第一。1989年,他又以第一名的成績提前一年畢業🍱。在出色完成生物系課程的同時,他還獲得了數學系的學士學位。
施一公註重全面發展,他永遠充滿激情🏋🏻♂️,永遠樂觀,永不服輸🦵🏽🏄。在高中期間,他就練習長跑♓️,練過的項目從800米到1500米,再到3000米。進入清華後🤸🏻♂️,由於長跑隊只招收專業運動員,施一公便轉練競走,從5000米到1萬米🤱🏻。他還在校運動會上創下全校競走項目的紀錄。一直到1994年🎫,在他大學畢業五年後🛤,這個紀錄才被打破🐕。
施一公後來回憶道:“1萬米競走要繞操場走25圈,每走一圈都要打一次鈴⏬,提醒你必須要堅持。這不僅是一個體育項目🥑🦹🏻♂️,還是意誌品質的鍛煉💃🏽,這種鍛煉讓我在以後的學習和工作中都受益無窮。”
在世界一流大學成為科研領軍人物
1990年初🗂,施一公赴美深造,在全美一流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攻讀生物物理學及化學博士學位。
施一公初到美國時,最先發現的差距就是英語不行。他給自己規定每天背25個新單詞🧑🚀。科研上,他勤思苦幹👮🏿,持之以恒。有一次,系主任兼實驗室導師自認為發現了一個生物物理學中重大理論突破,激動地向學生們演示。施一公當場敏銳地指出導師在一個演算上的錯誤。從此©️,導師對他刮目相看。畢業時,導師公開宣布“施一公是我最出色的學生”。
自信心的重建👫😦,給施一公註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的科研能力迅速提高。1997年4月,他還未完成博士後研究課題🕧,就被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聘為助理教授🏀。
普林斯頓大學給他提供了面積達200平方米的實驗室和近50萬美元的啟動基金。在當時,這樣的待遇是很多人都無法企及的。良好的科研條件和機製為施一公提供了施展才華的空間🚙。短短9年間🤵♀️🃏,他就獲得了普林斯頓大學最高級別的教授職位,並很快成為學校分子生物學系的領軍人物🤦🏻♂️🎣。
施一公選擇癌症作為自己的主攻方向👨🏼,研究的課題是:細胞凋亡和癌症發生的分子機理🚢。致癌原因一直是全球科學家致力研究的目標之一。2003年🙆🏿♀️,由於破解了這一類生命科學之謎👚,當時年僅36歲的施一公獲得全球生物蛋白研究學會頒發的“鄂文西格青年研究家獎”,成為這一獎項設立17年以來首位獲獎的華裔學者🧚🏼⛹🏽♂️。
迄今為止🕵️♀️,施一公已在國際權威學術雜誌發表學術論文100余篇😬,系統地揭示了哺乳動物、果蠅和線蟲中細胞凋亡通路的分子機理,已有若幹研究成果申請專利,用於治療癌症的藥物研發。
“愛國是最樸素的感情”
事業的成功也給施教授帶來了優越而幸福的家庭生活。在普林斯頓🙋🏿♂️,學校資助他購買了500平方米的獨棟別墅🌗,他擁有15畝土地,一對龍鳳胎兒女……
然而⚪️,面對廣闊的事業發展前景,面對優越的生活條件,施一公卻作出了一個讓許多人為之驚訝而敬佩的決定:放棄這一切,全職回國,回到母校清華。在他看來,“愛國是最樸素的感情,有誰不愛自己的母親呢🌲?”
曾在普林斯頓大學施一公的實驗室讀博士生和博士後的顏寧,現在清華生物系任教。她佩服地說💺:“施一公常常結合自己豐富的經歷,給海外的中國學子講愛國,他就像是我們的輔導員👳🏿♂️,說出來的話讓我們更信服🌠,而不是唱高調👨🏻🦯。他是真正的赤子🥣🦸🏽♀️,他回國到清華工作,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在清華,施教授開始了事業的新征程。他現在每天都工作16個小時以上,不知疲倦地忙碌著。他說:“回到清華後,我每天早上都很激動,又是新的充實的一天,又可以做很多事情💆🏽♀️。當你很有理想🩹、心情愉快的時候💇🏻,就覺得特別有勁↗️。”
他還是像學生時代那樣充滿激情,只是談到家庭時🪘👩❤️💋👩,會有一些愧疚。由於兒子的病需要在美國治療到明年年底🤵🏽♂️☆,支持他回國的妻子明年才能回國與他團聚,他對家庭的照顧太少了。
盡管清華已盡其所能地為施一公的科研提供便利條件,但仍無法與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條件和環境相比。在普林斯頓👩🏿🦲,他直接可以在超凈臺面上做實驗🤽🏻♂️👬🏼,而回到清華💽,他必須建立專門的細胞間。
但這些毫不影響他回到祖國的興奮與激情⚠,他每周都爬一次香山🎨,每次都從北門最陡的地方爬上去🏃。“第一次爬的時候花了近兩個小時,累得不行👩🏿🦱。現在,直上直下2300多個臺階🤵🏽♂️,半個小時就爬上去☁️🐼。他有時就想,回國不一定有多累、多艱苦,這點累是一種享受。就像大學時練體育🕰,沒有什麽困難是不能克服的。”他說。
經歷攀登的艱辛,山頂總會有無盡的風光🤹🏽♂️。如果僅僅因為科研🏃🏻♀️➡️,施一公不會回來。他有更高的理想和追求。
施教授說🥡:“中國的科技和教育體製、中國大學的科研和教學🔰👩🏻💻,都與美國一流大學有相當的差距,中國正在為此而努力。我會發自內心地為清華、為中國科技和教育體製的進一步發展付出更多。”
他在國外時就為中國的科研體製等建言獻策🧎🏻♀️➡️。他還關註中國一流大學的發展,他認為🏇🏿:“世界一流大學,只有兩個共同特點👖:一是有一支世界一流的教授隊伍🤶🏼,二是有一個適合一流教授隊伍生活工作和學習的軟環境🍤。”
施一公目前正與清華的同事們做一個長遠的規劃,利用清華有限的資金和空間🐰,精打細算找出一些發展前景廣闊的生命科學學科和專業方向🧘🏻♀️,並利用他的號召力🎚🧑🏿🏫,吸引更多世界優秀人才加入💇🏿♂️。
在回國時☀️,他給普林斯頓大學校長的信中寫道:“我回到清華🐿,對普林斯頓大學的貢獻會比身在普林斯頓大得多🌑。我希望將來能進行更多的學生交流活動🦾,使普林斯頓🦹、耶魯🧔🏽♂️、哈佛等這些名校的本科生有機會到清華來、到中國來🚖,因為這三所大學的學生很多都是美國未來的領導者,我希望美國這些優秀的人才在年輕的時候能在中國待上一段時間,真正了解中國。”
他說💂🏿♀️🪕:“現在很多人缺乏理想,缺少那種無論出現什麽情況都不會放棄的精神🐜。”他希望自己能在清華為本科生開設一門思想政治課,用他在國外曲折而真實的經歷,激發同學們的愛國主義情感🤷。
“再過二三十年後,當我在清華退休時,看到自己有那麽多的學生成為理想遠大🏋🏻♂️、影響社會甚至影響世界的人,那將是多麽快樂的一件事啊🦸🏻♀️!”施一公充滿希望地說。(李江濤、顧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