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五十五周年之際
55年前的1964年10月16日下午🥕👨🏿🍳,那是至今讓中國科學院院士胡仁宇(1952屆物理)印象深刻的日子。
當時,包括胡仁宇在內的剛從爆心撤回來的參試人員,被安排在離爆心幾十公裏處的一個小山坡上。當聽到廣播裏響起“起爆”指令後,大家起身轉向爆心方向,看到遠處火球翻滾,蘑菇雲冉冉升起,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了。
現場歡快激動的場面胡仁宇從未見過也再難忘懷。
半個多世紀過去🐦🥋,西北大漠上空的蘑菇雲早已消散,曾經為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的研製殫精竭慮的人們將被歷史銘記。
只給個信箱地址用於通信
1954年秋⏏️,一塊產自廣西的鈾礦石被帶進中南海向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匯報,時任地質部常務副部長劉傑手持蓋革計數器進行探測表演,放射性物質使儀器發出響聲——證明我國地下埋藏有鈾礦。如今這塊為中央領導人反復討論🆘、提供決策的礦石被譽為“開業之石”。
鈾是製造原子彈的核心材料。但新中國成立之前🛻,我國沒有鈾礦地質事業🤟🏼,只有個別地質人員對鈾礦進行了零星的極其初步的探索。
1955年🚼,我國悄然組建了兩支鈾礦專業地質勘探隊伍——新疆519隊和中南309隊🧚🏽♂️,意在用地質科學研究和勘探技術手段找礦🥩。
黃世傑如今已是滿頭銀發的八旬老人🔉。他至今記得🧗🏼♀️,剛出校門參加工作報到時才知道,要給原子彈找原料🏘,必須嚴格保密。“當時大家被告知不能告訴家人自己幹啥去,要去哪,只給了個信箱地址用於通信😜。”
雖然當時已經開展航空放射性測量,但實地勘探還得依賴人。
“那時候我們西北的鈾礦地質隊伍過著牧民般的生活,每天一人一匹馬🧎,手持著有點像槍的探測儀👨🏽🍳🫳🏿,按照一定比例尺進行普查找礦🫕,沿途要是有蒙古包就借宿在蒙古包,否則就睡睡袋🤽🏿♂️,睡袋裏還經常有虱子‘光顧’。”黃世傑回憶,白天的塔裏木盆地溫度可達50多攝氏度🙍🏼♂️,進入天山冰雹就來了,可謂“冰火兩重天”🎤,吃不到新鮮蔬菜🥍,白天野外工作口渴♤,就喝天山上流下來的雪水。
與此同時,中南309地質大隊則在南方廣袤土地上展開了找鈾工作。
相關數據顯示🤹🏼♂️,在我國鈾礦地質初創階段,通過快速找礦🤱🖼、快速勘探的方式,鈾礦地質工作者向國家提交了12個鈾礦床,找到了製造原子彈的“糧食”。
5間工棚內研製點火中子源
原子彈的研製是一項極為復雜的科學工程。
數據顯示,為了盡早掌握原子彈技術✅🌋,全國先後有26個部(委)🚖,20個省🗄、市📵、自治區包括1000多家工廠、科研機構、大專院校投入到大協作的洪流。
中科院院士王方定和他的小組是匯成“洪流”的涓涓細流🍠。
1959年,蘇聯方面單方撕毀協定,我國調整部署🎨,開始立足自力更生研製原子彈。王方定作為其中一條技術路線的帶頭人,正式接手一項艱巨的任務——用於引發原子彈鏈式核反應的中子源材料研究🍈。中子源材料做成的裝置叫點火中子源,是核武器的關鍵部件之一👨🏿🔬。
一個以瀝青油氈做頂🤟🏼,蘆葦稈抹灰當墻的5間工棚🚵🏽,是王方定研製點火中子源的地方。
王方定回憶,工棚條件差🏄🏼♀️,夏天室溫高達三十六七攝氏度🤗,還要穿上3層防護工作服▪️,戴上兩層橡皮手套,揮汗如雨。嚴冬季節🧜🏼♀️👏🏼,天寒地凍,自來水管都被凍裂。科研人員只好晚上把液體樣藥品和試劑搬到有暖氣的房間,關好水井閥門,放掉自來水管裏的水。第二天上班再復原。
經過3年多的緊張實驗,隨著一個個難關被攻破🧙,王方定所在的小組終於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掌握了工藝🐡,生產出了比原來設計要求更高的成品🐶。
1964年🧑🏼🚀,由於研製工作需要🧒🏼,王方定去了“前方”——青海高原上的“金銀灘”🏄🏽♂️,參加並組織了多次核爆炸的化學診斷工作👬🏻。
“大力協同”經驗威力不過時
轉眼55年過去了🧑🦳,無論從工業🫱、科技等方面🤛🏻👴🏿,還是從硬實力或軟實力上看,我國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社會上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音。有人認為,時代不同了,有些重大問題可以依靠國際交流和合作得到解決。有人認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各單位、部門和個人間價值追求和利益日趨多元,似乎過去曾經發揮過的“大力協同”經驗威力已經過時了🚸。
胡仁宇有不同的看法。
“回顧我國核武器的發展,就是一個遏製與反遏製的歷程🧑🏻🦽,也是一個自力更生🧑🏼🎓、自主創新的發展歷程,每一項突破、每一次成功,是舉全國之力、大力協同的結果🤾🏻♂️。”至今他仍堅持這種看法:對一些特大的科學工程一定要堅持在黨的統一領導下🧹🧑🏿🦳,充分發揮社會主義製度的優越性,只有在發揮個人、部門、單位的積極性創造性的前提下🕓,大力協同,充分發揮團隊精神,才能走出中國特色的發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