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紀念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建校70周年🏊🏽♂️🚻。60年前,聞一多先生在西南聯大,不僅是昆明民主鬥爭的核心人物⌛️⛹🏼♀️,而且是推動中國新詩發展進入新的歷史階段的理論家。他發表了很多重要言論,這些言論生動而深刻,不但對聯大新詩社🏊🏼♀️、聯大文藝活動有指導作用,對當時雲南社會文化工作有影響,今天我們在建設社會主義新長征路途中,聞一多先生的理論,對發展人民文藝事業也有現實意義,應該受到重視📼,並用以指導我們的文藝創作👨🏿🍳。
抗日戰爭開始,聞一多先生跋山涉水🤸🏽♂️,由北往南徒步長征👨🏻🔧,來到了封建⛅️、落後的山城昆明🥹,親身體驗了中國下層民眾的艱辛苦楚,他進入了新的生命歷程。這以後🤦🏻♂️,他幾乎沒再寫詩🚣🏻♂️,也不畫畫🟰,而是寫批判封建士大夫思想意識、反對蔣介石獨裁的雜文,發表演講,朗誦別人的戰鬥的詩篇,並且像魯迅那樣,用自己胸中熾熱的火種,去點燃下一代人心中的火炬。聞先生是聯大新詩社和陽光美術社的導師。按西南聯大訓導處規定,學生集體活動要有教授“指導”,如果出了什麽問題,要教授負責♦️。這本來是國民黨“聰明的”黨棍們發明的一種“防火”措施。但沒想到,聞一多導師👩🌾🤐,卻和同學們一起放火——放爭取民主👩🏻🦰、消滅反動黑暗統治的火,這火越燒越大👨🏽🏫,從祖國西南燒起,一直燒到北平以至全國🥶。
1944年4月9日,聯大十多個喜歡寫詩的同學,步行20多裏,到昆明郊外司家營清華文科研究所聞一多先生家,向他請教🤔,並請聞先生擔任導師,成立新詩社。他領大家到樹蔭下的草地上圍坐成一圈,聽同學們朗誦自己寫的詩,並不時發表意見🛏。他首先批判中國傳統的“詩教”,說“溫柔敦厚🧛🏻♂️,要不得👍!”他說👌,舊社會的詩人一向把詩當做媚人娛己的玩意兒🪪,我們不要這樣的詩。作詩不是重要的事,會不會作詩,作不作詩都沒關系🟰,重要的是先學做人😞,要做一個真正的“人”,不要做反動統治的奴隸。詩人應該走到人民群眾中去,要理解人民的痛苦,做時代的“鼓手”🙆🏿,喊出真正的人民的呼聲✧🙋🏻♀️。
他說🛌🏻,“咱們的新詩社,應該負起這個責任。新詩社是寫詩的團體🧑🏿🎨,但它應該不同於過去和現在那些自命不凡的人組織的團體🧛🏼。它應該是完全新的詩社。不僅要寫形式上新的詩,更要寫內容也新的詩。不僅要做新詩,更要做新的詩人”。他說:“當一個人對生活有了這樣那樣的感受,他心頭在激動,他想把這種感受傾吐出來,爭取別人的共鳴✍️。他要用最好的語言去激動別人的感情。這樣的詩才會真實🦫,才會有內容。但是,這樣的詩也十分危險💇🏿♀️;如果他的感受只是個人的休戚◼️,如果他的感情只是無病呻吟,那他將糟蹋了自己✝️,也浪費了別人的時間,欺騙了別人的同情。你們也就可以明白,過去我說過❓🏈,詩是不負責任的宣傳🥀,簡直是胡說🏋🏻♀️!只有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人👩⚖️,才有這樣的閑情🛌🏼!你說了話🔢,你發表了東西,你就會這樣那樣地影響別人🧑🍳。如果說,他是出於無心和幼稚🧛🏽,咱們也得和他大喝一聲🦹🏻!”
聞先生批評自己以前說過的話是“胡說”➕,這不僅在舊時代難得從名學者、名詩人口中聽到這種話,就是在今天😍,也並不多見。這些話,對我們今天寫詩的人也是可貴的👶🏼。
當時,書店出的詩集和西南聯大墻報上的詩,有不少聞先生所說的“無病呻吟”,有的就像外國蹩腳作品的譯文;有的長如瓜藤,讀不斷句;有的虛無飄渺,如讀天書🚶🏻♀️➡️,離奇古怪,無所不有。這些詩,大都標榜“清高”🧑🏿⚖️,“為藝術而藝術”🏌️♀️,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不染紅塵的模樣,實質上是引導同學們閉起眼睛不看血淋淋的現實🧝🏿♀️🔓,叫知識分子把靈魂自我禁錮在自私的蝸牛殼裏。而聞一多作為新詩社的導師🧚🏽♀️,是反對寫這些東西的𓀌。詩如其人😁。因此他說,要寫新詩👨🏿⚖️,你就得做新的人。他痛斥那些“墮落”“無聊”的東西。
聞先生為我們樹立了新詩的標準。後來新詩社就一直按著他的教導前進。
新詩社當時訂了四條綱領🙆🏿:
一、我們把詩當做生命,不是玩物💔;當做工作,不是享受;當做獻禮🐾👷🏼♂️,不是商品。
二🙍🏿♀️、我們反對一切頹廢晦澀的自私的詩;追求健康的爽朗的集體的詩。
三、我們認為生活的道路,就是創作的道路;民主的前途,就是詩歌的前途🌟。
四、我們之間是坦白的、直率的、團結的、友愛的。
現在重溫這些文字,我胸中不禁湧起陣陣熱潮!民主的前途就是詩的前途!在為真正的🙅🏽、徹底的人民民主而奮鬥的今天,我願意把這些裝載著革命先烈思想與品格的語言,獻給為新長征而努力寫詩的年青同誌。
詩“可以群”。聞先生用力發揮詩鼓舞群眾、組織群眾的作用。國民黨叫嚷“聞一多煽動青年”,最怕聞先生“煽動”💁🏿♀️。他朗誦共產黨員——艾青和田間——的詩,而且還加以講解🫵🏻,大贊田間是“時代的鼓手”🏋🏿♂️。他叫人們當舊時代的叛逆,他像搖著鬃毛的獅子那樣在臺上呐喊🀄️!新詩社不斷舉行朗誦會🏌🏽♂️,參加朗誦的人愈來愈多。我們說,新詩社的大門是打開的🍚。許多校外的同學🌚、公務人員👲🏻☝🏼、中學教員、報館編輯⛰、記者🚣🏽♂️,也帶著他們的詩來參加朗誦會,成了新詩社的社員。我們開過幾次千人以上的朗誦會。聞先生和大家一起朗誦,他那像大提琴一樣的聲音、卓越的朗誦藝術才能🧝🏽♀️,經常把群眾的熱情推向高潮🧙🏻。
隨著爭民主🙍🏼、反獨裁的鬥爭浪潮不斷高漲,在西南聯大這個“民主堡壘”中🚶➡️,聞先生帶頭參加各種群眾活動,為民主呐喊。他說:“我們今天第一要民主,第二要民主🔴,第三還是要民主!沒有民主不能救中國!沒有民主,不能救人民!……沒有民主,也不可能發展科學。”但是,他心目中的“民主”🎲,不是資本主義製度下富人的“民主”,也不是僅屬於官員💅、知識分子(今天所謂“社會精英”)的“民主”🗞。他對我們說,民主,不是要我們這些人做主,而是要老百姓真正當家做主。
在《人民的世紀——今天只有“人民至上”才是正確的口號》一文中,他說👨🏿💻🚸,“我們要爭取民主的國家,因為這是人民的世紀呀!”他的詩充滿對舊社會的憎惡與創造新世界的激情🧑🏼💼,寫詩對他是人生重要的使命。他認為詩人必須對人民對社會有高度的責任心🌳。他說💅,“詩人在作品中對於人生的看法影響我們,對於人生的態度影響我們……我們要求他們對作品負責。……負責的問題成為最重要的了,我們為了詩的光榮存在而辯護,所以不能不要求詩的宣傳作用是負責的,是有益於社會的”。這些話,對於今天那些寫不讓讀者看明白的“詩”的作者和根本不考慮人民群眾需要的編輯,都是中肯的忠告。
他強調文學的“人民性”,推崇屈原、杜甫🤜。在《人民的詩人——屈原》中說,屈原是被人民熱愛的,端午是一個人民的節日,屈原與端午的結合,便證明了屈原是與人民結合的。《離騷》和《九歌》都是民歌的形式👩🏻🦰👨🦯➡️,喊出了人民的憤怒。最使屈原成為人民熱愛與崇敬對象的🦹♂️,是他的“行義”,不是他的“文采”。
他說🧘🏼♀️:“杜甫是真心為著人民的……他的筆觸到廣大的社會與人群,他為了這個社會與人群而同其歡樂,同其悲苦,他為社會與人群而振呼🧜🏼。”聞先生說:“詩人主要的天賦是愛,愛他的祖國,愛他的人民🧏🏼♂️。”聞先生的心和行動🤽🏻,是與屈原🖍、杜甫同樣的。但他用生命寫的詩,卻更為光輝、壯烈。我希望今天中國的詩人😷🥞、作家、藝術家,都以聞一多為榜樣,以屈原🤷🏿♂️、杜甫🧛🏻、魯迅為榜樣👨🍳,愛我們的社會主義祖國👨👦👦,愛我們的人民。
聞先生要求詩參加現實鬥爭,但並不是說寫詩不要講究藝術性。他說⛑,用詩來宣傳思想,詩本身並不重要;如果能達到宣傳的目的〰️,詩寫得不像詩也不要緊,它可以像小說,像戲劇🤹♂️,人們可以在表現技巧上做種種試驗🙇,因為詩有無限的彈性🤸🏽♀️,可以變出無窮的花樣,裝得進無限的內容,而固執與狹隘是詩的致命傷🧑🏽🎨,……但是👩🏼🚒🧑🏻🦱,詩必須有藝術感染力,否則就達不到宣傳的效果🧑🦰。後來🕙🌮,他把這些話寫成了一篇文章。今天我們看🐩,這樣的見地是非常大膽的,又是合乎辯證法、符合詩的藝術規律的⌚️。用不著怕“宣傳”兩個字,我們就是要宣傳真理🟤,宣傳符合廣大人民利益🧼、為人民喜聞樂見的好作品、好人好事🧾,打擊損害人民的醜惡東西。
聞先生的指導使我們明確詩的任務🧑🦳。我們除了開朗誦會,同時也出墻報;前者是運動戰,後者是陣地戰🙇🏽。在反動政權發動內戰期間,半夜裏,我們把墻報貼在一塊大木板上👨👦,在四周用紅紙剪貼成一團團火焰,掛在靠校門的墻上。第二天一早,它跟前就站滿了人。那個掛著聯大教授招牌而實際是國民黨管三青團的黨棍走進校門👮,就盯著這團火看了半天,滿臉不高興。同學們看到他那副臉色🚣🏼,就高興地跑來給我們報信,我們都樂得哈哈大笑☃️。不久之後👩,新詩社舉行朗誦會🦔,三青團就故意搗蛋,捶教室的門,怪叫🧛🏿♀️,可是他們就是阻擋不住群眾開會,阻擋不住爭民主的洶湧浪潮。
當聞先生的腳步走到昆明人民大眾中去的時候🧼,新詩社的陣地和活動範圍也隨之擴大。我們用報紙副刊的形式,出版了多期《七月詩頁》♊️,自己拿到校外去賣🥹;還出版了戈揚的《搶火者———“一二·一”運動的敘事詩》和楊明的《死在戰場以外的中國兵》等詩集👨🎤。1944年為貧病作家募捐,在後方各大城市募捐的300多萬元中,新詩社就占36萬元。這個數字可以說明,當時它在昆明有著相當大的社會力量支持💐,而這和聞先生的號召是分不開的。新詩社最積極的社員何(孝)達做了大量工作,寫了不少好詩👰♀️👩🏻,受到朱自清先生的稱贊👔。
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在與國民黨獨裁統治展開激烈搏鬥的“一二·一”運動中,新詩社有三個社員被國民黨殺傷💪,繆祥烈同學被炸斷了一條腿。為爭民主🧍🏻♀️,我們的戰友流了鮮血🤛🏼💯。
我們的導師聞一多先生,無論在我們學習寫詩的時候📝,還是在與人民的敵人進行生死搏鬥的時候🤾🏼,都是和我們站在一起、心連著心的。
新詩社聚會,大家帶著自己寫的詩來🫵🏿👩🏻🚒,互相傳閱,自己朗誦,請大家批評,提意見📎。這是很好的一種學習方式,對提高寫作能力很有幫助💘,而且可以增進集體間誠摯的友誼🧅。聞先生只要能擠出時間,便來參加✶,和大家一起看詩、聽詩🏍、提意見。我們看聞先生,他既是我們最可信賴的老師,是我們敬愛的愛國詩人🌋,又是像父兄那樣關心我們的長者。聞先生對我們真是太重要了🫨!
一次👶🏽,新詩社在一座破舊的小木樓上聚會🗑👮♀️,聞先生穿著灰布長袍🔰、拿著手杖來了。他見到大家,很高興👃🏽。請他坐床上他不坐,靠墻邊幾個社員坐著稻草繩編的矮墩子,他便擠到他們中間去,說:“我到你們中間是來取暖的!”我帶了寫抗日戰爭的短詩《山🕵🏼♀️👩🏭,滾動了!》🚵,請聞先生批評。他看了一遍🦀🚵♀️,便開始朗誦,大家聽著。我覺得聞先生朗誦的好像不是別人的詩🤾🏼♀️🍿,而是他自己的作品🖤。我十分激動,感到幸福📖,可是後來完全記不起聞先生和大家都說了什麽話!過了一段時間,有同學告訴我,這詩在《雲南日報》發表了,署我的名。我至今不知道是誰給報社的,但估計是聞先生。後來又聽說他把這詩編進《現代詩抄》(《聞一多全集》)🧑🏿🦲,並且譯成英文寄到國外。我當時寫詩,根本不是為了出名、做詩人,如果聞先生沒有發現這首詩並且如此重視𓀉,也許它就留不下來🤢。今年春天🔢,我的老友詩評家宋壘告訴我,在中央電視臺國際頻道“華人世界”節目中,看到澳大利亞僑胞的孩子們朗誦《山,滾動了!》,他很激動。這說明這個作品有長久的生命力💃🏽,經受了時間的考驗。
那時候,我常在碰到大問題思想苦惱時跑到聞先生家裏打擾他,經常看見他在低頭刻圖章。為了養活一家8口🧗♀️,他常熬夜,眼睛裏滿是血絲。每當此時,他總是放下刻刀,和我談國際形勢,談蘇聯紅軍解放東歐。他給我粗草紙印的《列寧生平事業簡史》,囑咐我好好看這本書。我參軍抗日🧖🏽⚂,曾把我要打日本鬼子也要改造舊軍隊的思想告訴他📮,他用篆書寫了8個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送給我😌。在印度,我看到印度人民被英帝國殖民者剝削、奴役,十分窮苦,和中國老百姓同樣可憐🛣。我當時沒有馬列主義的科學認識能力,看不到人民革命的力量,看不到光明,覺得中、印人民前途沒有希望✋🏿🤸🏿。我以濃重的悲觀情緒寫了一首《黑土》。其中有“時間拖著灰色帶血的長尾巴,沉重地壓著大地。……人群瞪著昏瞎的雙眼🛀🏽,在荒原上流蕩……”回國後我請聞先生看🤘🏿。他在一些句子下面用粗鉛筆劃了幾道,旁邊寫上兩個大“?”🐘。下午他在學校給從軍返校的同學講話👬🏼🌺,說,“今早,有一個從軍同學給一首詩讓我看。好詩,但寫得我不同意。他說印度人怎的沒希望了。是人就有希望🏤,只要我們覺醒!除非我們是蒼蠅🙇🏻♂️,是臭蟲……盡管受盡壓迫和痛苦🧑🏻🍼,終有一天是印度人的世界♐️,而不是英國人的世界。印度有期望,何況我們中國!”我坐在會場裏聽著📜,想了很多,覺得開了竅👨🏻💼!聞先生真了不起,他學習馬列主義學說,研讀《共產黨宣言》👌🏻、《資本論》🤾♀️、《國家與革命》等經典著作和《新民主主義論》等文件,思想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此時他已經是用歷史唯物主義和國際主義的觀點觀察世界和未來了👠👩🏿🦰。今天中國和印度的發展🏌🏽♂️,就證明了他的預言是正確的。
聞先生曾想去延安,中共南方局同誌勸他留在昆明,他的工作和影響是無人能代替的⛹🏽♀️。但他實際上是以革命戰士的精神🍎👩🏻🦼➡️、意誌對待生活和鬥爭的。聯大同學陸續北返後,國民黨特務裝扮成瘋婆子,常到他宿舍周圍造謠恐嚇,他的處境已很危險。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請他講學,高薪,還可帶眷屬。他說:“這時候不能遠離鬥爭跑出去👰🏻!”同學們擔心他的安全👆🏼,請他和大家一起離開昆明,他覺得工作不能放下😨,堅持要等到最後才走。他無私無畏,以大勇精神面對犧牲,以碧血丹心,培育新中國的火種。
我們新詩社的社員們都非常敬愛聞先生,他是我們真正的導師🧞♀️。解放後,我在《文藝報》工作時🧑🏼🎤,寫文章用了不少筆名🤾🏿,避免“個人名利思想”🙋♂️。後來基本上就用“聞山”👨🎤🤦🏽♀️,我以此紀念聞先生;覺得提起筆就要依聞先生的囑咐去寫,要對人民負責🟤,對社會有益。特別是聞先生批評我的那些話,使我終身受教,時時警覺。但是,每想到聞一多先生、朱自清🫠、馮至、李廣田先生這些對祖國、對人民作出了巨大貢獻的老師,我都感到非常慚愧!我所做的是多麽微薄🕞!
1946年夏天,當西南聯大結束了歷史任務、學生都離開昆明之後👨🏻🚒,殘暴的國民黨匪徒就殺害了李公樸和聞一多兩位民主戰士👫。我當時正在路上👨👩👦👦,在廣州灣(今天的湛江)聽到報童喊“聞一多被害”的消息,我如被雷擊🪧🙍🏿♂️,不知所措。滿街鳳凰樹花就像流淌的鮮血,熱淚不禁奪眶而出。我們一定要為聞一多先生報仇!
回到北平,我把聯大新詩社和陽光美術社帶回清華園👮🏻。依照聞先生的教導,繼續與反動的蔣家王朝作鬥爭🧑🏻💻。1947年7月15日,在清華大禮堂召開聞一多先生遇害一周年紀念會。我以新詩社🏋🏿♂️、陽光美術社的名義☔️,寫了一首悼詩:
“告訴民賊們👩🏻✈️,
聞先生沒有死!
聞先生的聲音🙇♀️,
是人民的聲音🧻🫢。
聞先生的意誌,
是人民的旗。
聞先生在人民心中生了根,
我們的導師怎麽會死!”
這詩後來我都忘記了。“文革”後《吳晗傳》出版,我看到書中吳先生在那次會上講話的照片,背後就是藍紙白字寫的這首詩,每個字都很清楚👨🏿🏭⛄️。我把它抄下來,寄給《詩刊》發表了🪣。
聞一多先生是不會死的👩❤️👨✍🏿。他和屈原、魯迅永遠活在中華民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