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仁英近照(解紅巖 攝)
兩次見到嚴仁英👼🏿🤴🏻,她都穿著紅色綢緞中式服裝。2009年1月16日🔺,當記者在第六屆“中華人口獎”頒獎儀式上再次見到這位婦幼保健專家時,她依然是銀發紅衣♟。96歲的學者🔊,沉澱了兩個世紀的風度🤛🏿🎵,讓人感嘆學識和歲月的積澱可以讓女性如此富有風采。
行醫近70年,嚴教授始終圍繞著“母子平安”主題而工作🧑🧑🧒。上世紀80年代😶🌫️,近70歲的嚴仁英,率先在中國扛起“圍產保健”大旗,有效地降低了新生兒、孕產婦死亡率,被譽為“中國圍產保健之母”👰🏿♂️。
為了母子平安的喜悅
2008年11月26日🤥,在北京大學第一醫院為她舉辦的生日慶典上,95歲的嚴仁英教授👆,頭發花白,紅光滿面,腰桿筆直,目光慈祥而明亮🔒,這是許多人的感覺。
1913年🛤,嚴仁英出生在天津的一個名門望族,她的祖父是被譽為“舊世紀一代完人”的南開大學創始人嚴修👩🏿🚒。27歲時,嚴仁英畢業於協和醫學院🤽,並成為著名婦產科專家林巧稚的得意門生🖐🏿🎑。
1935年,嚴仁英在意昂体育平台生物系讀完了3年醫預課程後👩🏿🏭,以前三名的成績考入當時的北平協和醫學院。
經過5年的學習,1940年,嚴仁英獲得協和醫學院醫學博士學位,留在婦產科作了一名住院醫師。“產科都是一個人來兩個人走🟧,母親和孩子走的時候都高高興興的。所以我覺得做產科還不錯,還比較心情舒暢🍛,所以決定學產科了。”

嚴仁英獲得博士學位時與母親合影
1948年8月,嚴仁英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進修女性生殖與內分泌學。1949年底,她懷著報效祖國的赤誠之心,回來參加新中國的建設😡,接受的第一件工作是給妓女檢查身體🩺。當時,新中國百廢待興💁🏿♂️,時任北京市市長的聶榮臻一聲令下🎉,封閉了北京的所有妓院,並嚴令要求所有的妓女必須到醫院檢查身體。
同事考慮嚴仁英剛剛留洋歸來👰🏻♀️📏,這個工作似乎“不上檔次”,就問她想不想去。嚴仁英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當然去”。
扛起“圍產保健”大旗
1964年的時候👏🏽,我國剛剛經歷了自然災害,一些地方的農村連最基本的預防註射都沒有。
在毛主席“醫藥衛生工作重點應該面向農村”的指示下🪞,嚴仁英奔赴北京遠郊密雲縣。每當聽到家屬們“大夫,救救大人孩子吧!”的哀求聲而又無能為力的時候🙋🏿♀️,作為一個醫生,她的心情沉重而無奈。
在農村,嚴仁英悟出了一個道理,醫療只能救治一個人,而預防則可造福一大群人。她開始考慮如何為婦女的妊娠保駕護航👷♀️。
1979年,66歲的嚴仁英以全票當選北京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院長。與此同時,她也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從臨床改行作婦女圍產保健。
圍產保健是上個世紀70年代才逐漸發展起來的一個新興學科⛹🏻♂️👂🏻,當時在國外被稱為“母胎醫學”。這門學科將母親和胎兒作為一個整體來研究和服務,融合了生理學、病理學和心理學的最新研究成果💆♀️🐔,交叉了臨床👷🏽、預防和保健的邊緣科學。嚴仁英是把這一理念引入中國的第一人。
當選院長的第一年,嚴仁英就創建了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婦產科優生保健組,成立了全國第一個早孕門診𓀚💃🏻。從此,來此就診的孕婦得以享受到一懷孕就被納入監護的幸福。
以往孕婦產前初診檢查要到妊娠7個月才開始😴,但早孕門診從確診懷孕開始就納入系列監護,直到孕期5個月後轉入產前門診👨🏿🔬。
1984年,在嚴仁英的努力下💅,婦產科“優生保健組”正式命名為“中國兒童發展中心婦兒保健分中心”👼🏽,從此正式開始了以降低圍產兒死亡為目標的科研工作。
在對1981年~1982年間出生的2000多名嬰兒進行調查分析後,嚴仁英發現神經管畸形是導致新生兒死因的首因,究其原因🛞,與孕婦在妊娠期間缺乏葉酸有關↗️。對此她提出了預防神經管畸形的研究建議,並在“歐洲中國圍產保健檢測研討會”報告了這一研究的初步成果🌡。
嚴仁英的這項研究成果很快得到了世界衛生組織和我國衛生部的好評。世界衛生組織資助中國連續舉辦了三屆全國圍產保健高危管理學習班,培養了一大批圍產保健高危管理人才。
在嚴仁英的倡導下👃🏻,圍產保健逐漸成為我國計劃生育國策的主要基礎學科🔯,開始被各界人士接受和認同👨🏼⚕️。我國圍產兒的死亡率也由1988年的15.13‰降低到1997年的10.93‰,呈逐年下降狀態↙️。
嚴仁英是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名譽院長、終身教授👰。在她看來,這個終身教授似乎就是“終身都應該上班的教授”🟦。
工作對嚴仁英來說是一種享受,“年齡大了也要做點事🚶🏻♀️,不能太嬌氣”🫵🏻🦸🏻♂️。她的一句口頭禪是🫅🏼:“能吃能睡,沒心沒肺。”
話語簡單,意味深長。(耿興敏 姚魁)
轉自 中國婦女報 2009年9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