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奚若(1889年~1973年)🤜🏿,字熙若,自號耘,陜西大荔縣朝邑鎮人,著名的愛國民主人士、社會活動家🧘🏼♀️、政治學家、西方政治思想史學者。
1941年3月1日🤸🏼,國民黨召開國民參政會二屆一次會議🛻🫴🏿。會上,張奚若當著蔣介石的面猛烈抨擊國民黨的腐敗獨裁。蔣介石感到難堪🔁,按鈴提醒,語氣平和地說:“歡迎提意見🔖,但別太刻薄!”張奚若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從此不再出席參政會🥷🏿。參政會下次開會時,國民政府照例給他寄來了開會路費和通知,張奚若當即回電一封👩🏼🏭:“無政可參🧑🏼🦱,路費退回👩🏼🎓。”
張奚若長期以來以自由知識分子自居。他任西南聯大政治學系主任時🤷♀️,教育部規定大學系主任以上領導,一律要參加國民黨。張奚若拒不填表,但並未因此落職。1946年1月1日,重慶召開政治協商會議,代表共計38人➰,其中國民黨8人,共產黨7人👆🏿,青年黨5人↔️,民主同盟🚗、社會賢達各9人。學者傅斯年🙉、張奚若是無黨派代表,屬社會賢達。無黨派代表由各黨派提名,民盟和中共兩方面一致舉薦張奚若,國民黨卻宣稱張奚若是國民黨老黨員✈️。張奚若並不買賬,解釋道👨🦼:“不錯,我曾是一個同盟會會員,辛亥革命也很奔走了一番。但民國元年同盟會改組為國民黨,民國二年我去美國前,即已向陜西省黨部聲明脫離關系……1928年我任教育部高等教育處處長時,又有人要我入黨,我就拒絕了。”接著🥙,他又給重慶《大公報》寫信🙅🏽♀️,鄭重其事地發表聲明:“近有人在外造謠,誤稱本人為國民黨黨員,實為對本人一大侮辱👱🏻♀️,茲特鄭重聲明,本人不屬於任何黨派🙆🏼。”
1946年,政協開幕前夕,張奚若受邀在西南聯大圖書館前的大草坪上演講,當時聽眾有六七千人,張奚若大聲疾呼🤑:“假如我有機會看到蔣先生😍,我一定對他說,請他下野🤦🏿。這是客氣話。說得不客氣點,便是滾蛋🚵🏼!”他還說:“現在中國害的政治病是——政權為一些毫無知識的🐋、非常愚蠢的、極端貪汙的、極端反動的和非常專製的政治集團所壟斷。這個集團就是中國國民黨。”不僅如此🚵🏿♀️,他還給國民黨政府下了一個定語:“好話說盡,壞事做絕”。他說,中國要有光明的前途🐬,只能是廢除國民黨的一黨專政和蔣介石的個人獨裁🏨。
新中國成立後🕚,張奚若歷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政務院政法委員會副主任、教育部部長、對外文化聯絡委員會主任、中國人民外交學會會長等職。與過去一樣🧎,張奚若建國後依然堅持講真話🧑🏼🌾,講硬話👩🏽🎓,一以貫之。當年在西南聯大時,他說過“現在已經是民國了,為什麽還老喊‘萬歲’🫴🏿?那是皇上才提的”(指“蔣委員長萬歲”)🪅👩🏻🦲。1956年上半年,在一次學習會上🧑🧒,張奚若依然強調“喊‘萬歲’👁,這是人類文明的墮落”🤟🏿。1957年🧑🏼🚒,黨中央開展“整風運動”🤗,期間張奚若對毛澤東提出了評價:“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鄙視既往🐧,迷信將來”🧏🏼。毛澤東雖然對張奚若的這十六字批評不滿意,但又認為“張奚若是個好人”。
邏輯學家金嶽霖晚年撰寫回憶錄:“張奚若這個人👨🏻🦳👩🏼🦲,王蒂瀓女士(周培源夫人)曾說過,‘完全是四方的’,我同意這個說法。四方形的角很尖,碰上了角,當然是很不好受的👉🏿。可是,這個四方形的四邊是非常之廣泛,又非常之和藹可親的👊。同時🧀🫷🏻,他既是一個外洋留學生🧑🏻🦳,又是一個保存了中國風格的學者🕴🏼👩🔬。”徐誌摩非常欣賞張奚若的個性,他說:“奚若這位先生,如其一個人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是個“硬”人。他是一塊巖石,還是一塊長滿著蒼苔的👨🏽🌾,像老頭兒的下巴🚻;這附生的青綠越顯出他的老硬,同時也是他的姿態🖤。他是個老陜,他的身體是硬的,雖則他會跳舞🚊;他的品性是硬的,有一種天然不可侵不可染的威嚴;他的意誌🧜🏿♀️,不用說👩🏽🎤,更是硬的🙆🏼♂️。他說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他說不做什麽就不做什麽;他的說話也是硬的,直挺挺的幾段🧑🏼🦰,直挺挺的幾句💂,有時候這直挺挺中也有一種異樣的嫵媚,像張飛與牛皋那味道”。(史飛翔)
轉自《陜西工人報》2013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