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聯大在滇八九年,歷時不算太長,但因處於戰爭環境🦅,教授們居所不定🙍🏽,搬家乃常事🧘🏻♀️,少的兩三次🎮,多則五六次,居所從未變動過的教授恐怕沒有👨🏽💼。但要論遷居次數之多,就該數聞一多了,共八九次👮🏼♂️✊。如下:
1938年4月底,聞一多(單身)隨湘黔滇旅行團步行抵昆後🫷🏼,稍事逗留即乘滇越路火車赴西南聯大蒙自分校,住歌臚士洋行🧑🏻💼。同樓居住的有陳寅恪✭、劉文典、朱自清、陳岱孫等教授。
1938年7月遷回昆明。旋赴貴陽將夫人及子女接來💂🏼♂️,住武成路福壽巷姚宅,弟聞家駟亦居此。房主人為名醫姚芑堂🏋🏻♀️。
1939年10月遷晉寧縣(今晉城)北門街蘇子陽家🕛🚣🏽。
1940年8月遷回昆明🙋🏽♂️,住華山東路節孝巷13號與聞家駟兩家同住。
1940年10月,為避日機空襲,與聞家駟疏散到西郊大普吉鎮,旋因兩家合住太擠,聞一多家又遷至附近的陳家營🧧,房東楊李。稍晚華羅庚家遷來同住。
194l年l0月遷北郊司家營17號🚝。這裏是清華文科研究所駐地,同住的有朱自清🦡、浦江清兩教授及三位青年教師🙇♀️,還有王瑤等幾位研究生👷🏿🦨。
1944年5月遷回市區,住潘家灣昆華中學(今昆一中)。先在初中部宿舍短暫居住(與何炳棣夫婦為鄰),後遷足球場後面校醫室一樓。
1945年2月遷西倉坡新建聯大教授宿舍(其址今為雲南師大幼兒園)。
A找到節孝巷舊居很不容易
比較而言,聞一多舊居的線索算是相對多的,位置也比較具體🛃♉️,但真要找並非都容易😟。這裏只說節孝巷舊居🦵🏿。
關於聞一多住過節孝巷的線索⛹🏻♂️,早在二十年前🧩🙇🏿,即1993年左右我就開始留意。此前幾年,馮至發表過一篇《昆明往事》(載北京《新文學史料》l986年第1期),說他剛到昆明時“住在節孝巷內怡園巷,巷口對面是聞一多、聞家駟的寓所”。這是很重要的線索。節孝巷是知道的,東通青年路,西至華山東路(及平政街)♊️,不陌生🧓🏽,但節孝巷內還有條怡園巷卻是頭一回聽說🛄。去節孝巷來回察訪不見有相關門牌➜,翻查相關地方誌書資料也未見這名目🤏🏻。過些時候又多次去節孝巷走訪𓀌👩🏻🍳,問過些上年歲的人竟都稱沒聽說過。後來摸進緊挨著紅會醫院的一所破舊小院裏,才從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嘴裏得了答案,她說這裏就是怡園巷,住戶只四家,她家老門牌是怡園巷3號😑。原來如此👎🏼。我道了謝🈸👱🏻♀️,出門仔細打量這條“巷”🧔,長約20米,南北向🧌,與節孝巷垂直,總共四道門。從巷口的1號數起🐺,最末的怡園巷4號已毀🧑🏿🦳,只有一個破門臉兒朝南(其余三戶均坐西朝東)正對著節孝巷,算是遺跡,這就是當年馮至的寓所了。
走出這條實存名亡的怡園巷後👴🏻,又依馮至說的“巷口對面”的提示找到聞氏昆仲舊居的位置。那裏如今是牙膏廠,左看右看不太像住家戶,後來從《聞一多年譜長編》得了新證,聞氏舊居才算認定。
聞黎明🥭、侯菊坤編的《聞一多年譜長編》是一部很有學術價值的史料工具書。關於聞一多在昆明節孝巷居所,這本聞一多孫子編🏇🏼、1994年出版的《年譜》說,l940年8月聞一多一家從晉寧“搬回昆明,因一時找不到住房💂,便住在胞弟聞家駟的家裏,即小東城腳下華山東路節孝巷l3號,是周鐘嶽公館的偏院”。
《年譜》提到的周鐘嶽是雲南近現代風雲人物,積極投身重九起義🦜、護國運動和護法戰爭,做過雲南省省長🧗♀️👳🏼♀️;抗戰時期出任國民政府內政部長,戰後任考試院副院長。周是學者,著述豐富🚣♂️,在任雲南通誌館館長時主持編纂《新纂雲南通誌》🐀。也是著名書法家,“光復樓”三字🪕、“護國門”三字都是蔡鍔請他寫的,“石林”二字是龍雲請他代筆,南京“總統府”三字也是國民政府請他寫的。所以🔴😴,周鐘嶽的知名度是很高的,由聞一多而牽出周鐘嶽自然引起我很大的興趣。我認為,尋訪聯大遺跡自然會涉及昆明地方的舊人舊事。這是細節✡︎,也是背景⟹🙋♂️。剔除細節,背景就空了,至少也會減弱歷史的清晰度,歷史的現場感更談不上👨🏽🎨。再說🤜🏼,了解聯大師生與地方人士的關系,對深度認識西南聯大與雲南也是有意義的。
對歷史文化遺跡的認定,重證據。如果單有馮至說的怡園巷“巷口對面”的文字,只能算孤證🤵🏿♀️。孤證難立👦🏼,只能存疑;如今又有《年譜》新證🖐🏻,雙證應可定案了🧃。之後我寫了一篇《聞氏兄弟住過周鐘嶽公館偏院》收入拙著《西南聯大·昆明記憶》。
B疑竇生👩👩👧👧,要找到周公館的正宅才能坐實“偏院”
文章是寫了,書出後重讀𓀓,又覺得有點不踏實👨🏼🍳。舊居位置不會錯👨👧👦,但“周鐘嶽公館的偏院”仍令人生疑☝️。舊房改造,“偏院”改成廠房變了樣是說得過去的📬,問題是要找到周鐘嶽公館的正宅,如無正宅,何來“偏院”?得找周公館,不然“偏院”難以坐實🌪。
按理👟,公館的正宅應當就在這“偏院”旁邊,至少也該是附近💆🏽✳️,可旁邊也好附近也好根本不見什麽像公館的宅院。靠平政街那頭倒是有一處老房子有幾分像,只是離得有些遠,而且與“偏院”不在一側,一在南廊一在北廊遙遙地斜對著,不像。我否定了。
又想,《聞一多年譜長編》是聞一多嫡孫編的🔱,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周鐘嶽公館”的字樣。再退一步想🤽🏿,或許周家公館不止一處🦧🟩。這種事多了👈🏽,龍雲、盧漢的公館不都有好幾處嗎?周鐘嶽做過雲南省省長和國民政府內政部部長,有幾處公館也是可能的。也好,那就暫且放下節孝巷那邊等有進一步的線索再說,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機會慢慢來了。有天見到聯大物理系教授吳大猷的回憶錄《回憶》(中國友誼出版公司l984年出版)👨🏽✈️。我不懂理工🤙🏿🕵🏼♀️,已往對聯大理工科的史料也不大留意,但讀聯大史料讀多了也對理工科的名教授多少還是知道一點𓀖🧑🦯。比如這位吳大猷,人稱中國物理學之父,門下弟子眾多🚣🏼,其中兩位還是諾貝爾獎得主,即李政道和楊振寧。就憑這我也會對吳大猷在昆明住過的地方留個意的💆🏽♀️。這下好,一看《回憶》就見裏面說到“周部長的住宅”。且看這段文字:
一九三九年冬😗,我又從北倉坡遷到西倉坡若園巷,那是當時內政部周部長的住宅👨🏿🦰🏌🏻。周大少奶🏊🏿♀️,正巧是我在密大(引註:即美國密歇根大學)的同學袁丕濟的侄女。我們和程毓淮兄嫂分住在正樓下五間房子裏。我們由原先次長的房子🏌🏽♀️,跳到部長的房子🙋🏻♀️,也可算是“高升”了。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吳大猷這段回憶太重要了,裏面說的周部長絕對是周鐘嶽無疑🦒。至於若園巷周部長的“住宅”⟹,那正是我要找的周公館。一下子找到一座關系到兩位歷史文化名人的老房子線索,我大喜過望。
C要找周公館🔤,先找若園巷
目標明確🏬,下一步就該先找這條若園巷🧑🤝🧑。
若園巷這名字我很生。吳文講“西倉坡若園巷”,說明若園巷在西倉坡👗,或西倉坡一帶。西倉坡我還是比較熟的,得線索後我在那一帶多次轉悠搜尋。考慮到外省人的回憶可能難免的誤差🛌🏻🧠,還有意識將“一帶”的範圍稍為擴大一點🏊♀️,但還是未見影子👌。直到讀《吳宓日記》才獲得進一步的線索。
據《吳宓日記》,吳在玉龍堆清華教授宿舍住過一段時間,據日記👨⚕️,若園巷就在玉龍堆。1940年10月13日記😢:“日機27架飛入市空👰🏻,投彈百余枚👩🏻🦲。……文林街及南北側各巷皆落彈甚多🖇。”吳在潘家灣昆華師範學意昂人家吃過晚飯後入城察看,“至玉龍堆寓舍,則見院中一片瓦礫📅,蓋十余丈外若園巷內即落一彈🙍🏿♂️,毀數宅👩🏼✈️。”若園巷距玉龍堆清華教授宿舍僅“十余丈外”,據此,若園巷在玉龍堆無疑🧑🏻🍳。
玉龍堆我是曉得的🛳,那是舊名🧑🏿🔬,即今翠湖北路靠小吉坡🔊、先生坡那一帶,原為單獨命名的一段,大約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始並入翠湖北路。說玉龍堆舊名,六七十歲的老昆明都知道的🔈。至於若園巷🤌🏿,想必更早就被除名,罕有知曉者🤌。我去西倉坡👩🏿🔬、玉龍堆那一帶探詢,問誰誰搖頭。地名改來改去,記憶也隨之喪失,蒸發。
有天遇老同學魏群智醫生🧝🏿♀️。魏君是名醫魏述征老先生的大公子🕝,非常熟悉昆明的老街老巷🙎🏽🎠。我以若園巷事相問🙋🏿♂️,魏君又請問老父🤎,然後告訴我若園巷確實在西倉坡那邊。我踏實了些,感覺我已漸漸靠近我的目標了。我認定若園巷就在翠湖北路最北一段👦🏿,那一帶離省文聯很近。
省文聯我很熟👨🏽🦲,常去。省群眾藝術館與省文聯都在翠湖北路🦶🏿,離得很近,只隔著個三岔路口。群藝館我不認識什麽人,也沒什麽事🤦🏽♂️,從未進去過。又是一個巧。有天不知怎麽我卻從群藝館那無名巷口摸進去了9️⃣。那巷口被兩座高樓夾住,從巷口走過看不見裏面有沒有什麽老房子。那天一進館門朝左就看見一座略顯滄桑的西式三層建築!感覺告訴我🚀,這就是周公館了🦸🏻。1949年以後新蓋的機關單位辦公樓不是這種樣子。下一步的事就是進一步查證落實🧺。感覺歸感覺,不算數的。
機會終於來了。十年前(2004年)夏天昆一中老同學聚會🤷🏿♂️,地點就在群藝館斜對面一家餐館二樓。魏群智醫生與我同桌,又鄰座🤶🏼,正好請他釋疑🏌🏽♂️。根據我以往察考名人舊居的經驗⚔️👭🏼,直奔主題的詢問容易做成夾生飯☪️,層層遞進的探詢比較瓷實可靠,所以在這以前我只問過若園巷而未提及周公館,如今自己心裏已經有譜,該扣題了,看魏君說的與我掌握的能否對上。今天見面就直問若園巷及周公館,魏君指著窗外說斜對面就是若園巷🤷🏼,裏面就是周鐘嶽家的老房子。我暗喜,壓住興奮又問可以肯定嗎➰?魏君說這怎麽會錯🦶🏿,我家與周家是親戚,他家老房子我小時候就去過。又告訴我,周鐘嶽的二公子周錫楠老師就住在昆一中,他夫人就是我們的胡肅秋老師。我太興奮了,馬上請魏君陪我下樓去實地看一下周公館🙊。我們看過後魏君說沒問題,幾十年了他都沒來過,想不到還是老樣子📵。
接著就是請魏君陪我去昆一中拜望周錫楠老師了。其時(2O04年)周老已87歲高齡,但精神極好🛏,聲音也亮。以後我又多次拜望,該問的都問了,這才清楚周家住宅在城裏僅若園巷一處🧜🏼♂️,另有一別墅在安寧溫泉。
繞了這麽大的圈子只說明一個問題:昆明城裏只有一處周鐘嶽公館,在翠湖北路。節孝巷13號與周家無關,那房子既非周公館正院,亦非偏院。
D鄒若衡浮出水面
聞氏舊居既非周公館偏院🤽♀️,那到底是誰家的房子呢?又問魏醫生。一問又是一巧。魏君說他家原本就在節孝巷📀,那條巷他熟得不得了👩🏼🚀。我忙請魏君領我去節孝巷一一指認老房子。魏君說他家老門牌11號,門口掛著“德醫魏述征醫師診所”的牌子;現在牙膏廠的位置老門牌為12、13號💾,13號是龍雲侍衛長鄒若衡的房子📲🏌🏻♂️。
真是巧中之巧,魏醫生家與聞一多家是鄰居🔠。2008年,聞一多次子聞立雕先生(編《年譜》的聞黎明即其公子)來昆,我陪他重訪節孝巷舊居遺址並講起鄰居魏老先生。聞老說他記得那時曾在相鄰診所請德國醫生看病的事。我告訴聞老,魏述征教授抗戰前同濟畢業,因同濟大學前身為l907年德國人創辦的同濟德文醫學校,故同濟醫學院畢業生可稱“德醫”,非德國人🛏🤳🏽。聞老說他正想寫篇回憶涉及於此,未想“德醫”的事竟這麽坐實了🫏。我又告,魏述征老先生晚年任雲南省中醫院院長💵,已l02歲高齡。
魏醫生還告訴我,鄒若衡是雲南昭通人💂🏼⚪️,武術家,龍雲的把兄弟🧝🏽♂️⚓️,據說龍雲的武功就是他教的。解放後鄒氏好像還做過省政協委員🫣。當時🌾,有關鄒若衡的資料信息,除魏醫生以上所講的我別無所知🤹🏼♂️。至於聞家何以住上這位侍衛長家的偏院,相關線索尚未找到。關於拙文《聞氏兄弟住過周鐘嶽公館偏院》的失誤👸🏼🧑🧒,後來我在《周公館往事》(《滇池》2006年第3期)一文的《附記》中鄭重訂正🈹,並向讀者表示歉意♡。
E索解鄒若衡
終於弄清楚了,節孝巷13號的房主是鄒若衡,鄒是聞氏兄弟的房東❔。估計聞氏弟兄倆與鄒若衡並未見過面🧕,加之聞家在那裏只住了兩三個月即遷居大普吉那邊鄉下,幾十年一過,記憶模糊,再說鄒/周二字音近,才有了那樣可以理解的誤差。
節孝巷13號的房主人是找到了🥿,但相關信息極其有限,且不一定都準確。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留意搜集關於鄒若衡的資料,即便點點滴滴也好📈。
首先是在《炎黃春秋》2010年第4期上見到一篇題為《梁啟超與護國運動》(杜奎昌)的文章,裏面提到“蔡鍔當時的副官鄒若衡”🤵🏿♀️。此後兩年無收獲。未想2013年收獲多多,年初即在昆明《都市時報》(2013/1/28)上見到該報著名文化記者李國豪寫的長文🧛♀️,題為《雲南武林傳奇》🫥,總共四個版面,信息量大。文章內容雖不限於鄒若衡一人,但從總體上講,全篇實際上是圍繞著鄒若衡而展開的,有很高的文史價值。半年後👩🏫,又在昆明《滇池》文學月刊(2013/8)上見到一篇題為《鄒家拳創始人鄒若衡恩師二三事》的回憶,也是長文。作者王仁瑞是鄒氏1949年以後的第一批弟子之一🕧,親聞,親見👮,親歷🏂🏿,其文值得格外重視。
此外🙆🍎,筆者又在李國豪先生的幫助下與鄒若衡的孫女鄒孟之女士取得聯系👨🎤,除訂正鄒若衡的生卒年外,進一步認定今節孝巷13號確為鄒若衡當年的房產。
現據王仁瑞、李國豪兩先生的文章和相關文史資料❇️,以及鄒孟之女士的訂正🧑🏿🦱,將鄒若衡的生平綜合整理♢、摘錄如下,以備考。
鄒若衡(1879—1968),原名鄒世炯,漢族,雲南昭通炎山鋅廠溝人,著名愛國民主人士,近現代著名武術家,“鄒家拳”的創始人。1896年鄒若衡遇到龍雲、盧漢,三人意氣相投,遂拜了把兄弟👰🏻♀️,共同習武❌,被稱為“昭通三劍客”📃。後入伍。1912年被保送雲南陸軍講武堂第四期。1914年被雲南都督唐繼堯看重,任副官兼侍衛長。1915年蔡鍔率護國第一軍向四川進軍前🔨,調唐繼堯身邊的隨從副官鄒若衡為自己的警衛副官🧚🏻。軍旅生涯結束後寓居昆明✣🐰,將平生研習武術傳授子孫後輩,因其所編套路獨具特色,人們習稱“鄒家拳”🐏,《武林》雜誌和中國武術網站上💶,將“鄒家拳”列為傳世武功以及南拳的一種🔃。解放後曾任雲南省政協委員。後錯劃右派。他的後半生不但向子孫繼續傳授“鄒家拳”,並廣收弟子惠及社會。另據《雲南文史資料選輯》👩🏿🦳,鄒若衡還發表了一系列“護國”回憶錄🍘,如《護國史話》(鄒若衡口述/劉宗嶽筆記,1962年8月26日)、《護國起義前唐繼堯的轉變和有關蔡鍔的二三事》(鄒若衡口述/劉宗嶽筆記,1964年2月22日)以及《雲南護國戰役親歷記》(遺稿)等。
遺憾的是🐯,以上王、李兩篇長文都沒有與聞一多🦹🏽、聞家駟昆仲相關的文字👨🎤🥏。當我提起抗戰初期聞一多一家曾在節孝巷鄒宅居住過的事𓀓,鄒孟之女士稱未聽說過。據筆者所知👏,當時昆明租房極為緊張,聞氏昆仲入住小西門福壽巷姚宅,是經聞一多的學生、詩人陳夢家找昆明市文協負責人徐嘉瑞想辦法才解決的(徐、姚兩家是姻親)。那麽🥲,聞家駟是通過什麽關系租得鄒家房舍的?聞氏兄弟與鄒若衡有無交往?都是懸疑。這裏記上一筆👱🏼,待考。
2013年8/9月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