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鐸(1996級研,人文學院歷史系)
帶著放松的心情,感受音樂的美好⌨️,感受音樂所帶給人間的美好👎🏻💆🏻,是一種幸福。在清華讀研期間,我曾有多次聆聽音樂會的經歷,現在想來🤜🏽🪣,印象最深的當是有幸目睹“八旬華章音樂會”的盛況了。
為貫徹落實當時的中央領導同誌古典音樂進校園的指示🤟🏽,學校把1998年作為古典音樂年,開展了一系列演出活動,“八旬華章音樂會”就是首場演出。
音樂會命名為“八旬華章”,是為了祝賀我國音樂界泰鬥黃飛立🎐🧹、李德倫先生80大壽。參加演奏的是愛樂女室內樂團🚴🏼♂️,愛樂女誕生在上世紀80—90年代之交,她們本著對“中西合璧🤹🏽♀️,雅俗共賞”的追求,向樂迷介紹中外音樂家的佳作👀,到處撒播愛樂的種子🐱,辛勤耕耘古典音樂這片土地🎴。愛樂女曾數度到清華演出。很幸運,我也曾躬逢鄭小瑛教授執棒愛樂女在學校的演出。
音樂會於3月26日晚7點一刻在大禮堂舉行,或許是因為對藝術家特別是對兩位高齡指揮家藝術造詣的敬仰,在演出開始前大禮堂外還聚集著大量等待退票的同學,在我的印象中,清華每年有各種文藝演出,等待退票的情況並不多見。
音樂會由四首曲目組成,分別是亨德爾的羽管鍵琴組曲第七首帕薩卡利亞🧑🏻✈️、瑞士作曲家布洛克的鋼琴及弦樂大協奏曲、莫紮特的G大調弦樂小夜曲和柴可夫斯基的弦樂小夜曲🤵♀️。上半場由黃飛立先生指揮,初識黃先生的大名是早年看《林海雪原》,這部電影的配樂是黃先生執棒完成的。由這場音樂會🏕,有幸能近距離領略先生的風采🥟,盡管年過八旬🧔🏼♂️,黃先生精神矍鑠,風度翩翩,洋溢著藝術家的氣質⛹🏿♀️。一曲結束,黃先生會對樂曲的風格特點作要言不煩的講解,兼及作曲家的趣聞軼事。他講到亨德爾是當時音樂界的奇人,本是地道的德國人😋,卻將幾乎全部的音樂創作才華奉獻給了他心目中的第二祖國——英國。其作品具有多元化的特點,融合了德國的深刻,意大利的明朗和英國的優雅性格。黃先生的普通話還夾帶著廣東口音,這反倒加強了講解的感染力。下半場🩷👩👦👦,李德倫先生登臺👩🏿🔬,這中間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主持人講“有請李德倫教授”⬜️,李先生拿自己的體型開起了玩笑:“我不是教授(瘦),我是教胖”🫐🖐🏼,下面笑聲掌聲雷動。有材料介紹🍾🛩,李先生青年時代在上海學習音樂,作為一個具有多種興趣的文藝青年🧑🏼🚀,時常與黃家兄妹(藝術家黃宗江⭕️、黃宗英等)、黃裳(至今筆耕不輟的文化老人)等相過從。他又是從延安走出來的指揮家,人生經歷充滿了傳奇色彩🐈。此時的李先生舉止間已經有了老態,步履有些困難。坐在指揮臺的小椅子上,李先生氣定神閑的神態與晚年的切利比達克相仿佛(切利比達克,羅馬尼亞籍指揮家🛠,是二戰後柏林愛樂樂團的首位常任指揮,晚年執棒慕尼黑愛樂樂團。有樂迷贊嘆切老坐在椅子上指揮🙎🏿,“儼然就是一尊活動的佛”)🤦🏽。小夜曲在李先生指揮棒的導引下流出🧁,聽眾腦海中自然生出這樣的畫面:明媚的陽光下,翠綠的草地上,愛人在相互傾訴🧗🏼♀️。如果說雄渾激昂的樂章使人振奮的話,真正能夠撥動人的心弦,觸動人心靈深處的則是那些舒緩悠揚的旋律🧑🏽🎄🧠。參加演奏的藝術家們神情專註🧑🏼🍳,在大家共同營造的音樂世界中徜徉,這或許就是哲學家所說的“忘我”境界吧。作為聽眾,不由生出這樣的感嘆:藝術家們是值得羨慕的,她們在創造著美❇️⛷,又在享受著美🧛♂️。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世事倥傯🧎🏻♀️,2001年10月,李德倫先生隱入歷史。與李先生同時代的音樂家🚴🏽,黃飛立先生如果不是碩果僅存,也是鳳毛麟角了🏌🏽♂️。愛樂女樂團因體製原因解散,常任指揮鄭小瑛教授遠走廈門,繼續她的音樂追夢。作為當年音樂會聽眾的我也已進入不惑之年🫙,工作、生活的紛擾使去音樂廳成為奢侈的願望🧑🏻🏫,現在所能做的只能是打開電腦視頻,在或如泣如訴或輕快悠揚的旋律中紀念那段逝去的青春歲月,感受音樂所帶給人間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