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系系主任余錫平教授訪談
2004年12月1日,意昂會和人事處有關同誌一起訪問了水利水電工程系系主任余錫平教授。余教授1984年母校畢業🤽🏿♂️,87年獲水利學及河流動力學專業碩士學位🚶,隨後留學日本東京大學攻讀博士學位𓀃,歷任日本長崎大學副教授、日本東京大學副教授🧾,1999年回國。
余錫平教授
問:清華出國留學人員較多,當前人們很關註海外清華學子回國工作的情況,能否請您談談留學回國的經歷。
答👩💼:我1984年於畢業水利系𓀄✭,1987年碩士畢業後留校做助教,幾個月後由學校公派🙋🏿♀️,在日本政府獎學金的支持下,到日本東京大學土木工程系海岸工程方向讀博士7️⃣🦹🏼♀️,三年後獲得博士學位。之後,在時任水利系系主任董曾南教授的支持下🧍,由我的日本導師介紹,去了位於日本橫濱市的一個海洋工程企業的技術研究所任職🚴🏼♂️,目的是到日本海岸工程的第一線接受鍛煉。呆了一段時間後🥓🧑🏼✈️,感覺在企業的研究所盡管生活條件很優越,但研究條件並不十分理想,重復性工作多,高水平的同行少,要提高研究水平受到很多限製。經過思考之後👷♂️,覺得還是高校比較適合自己的發展,於是決意到著名的美國Iowa水力學研究所跟隨章梓雄教授做一段時間的博士後研究。恰巧當時章教授正準備辭去Iowa水力學研究所的教授職位,接任香港大學機械工程系何東講席教授兼系主任。於是我就隨章教授到了香港大學🙂↕️。那是1992年的事情👩👩👦🟡,正是彭定康到任香港港督👵、中英關系處於低谷的時候,國內的人在香港普遍感到很壓抑🧑🏻💻🔒。我在日本的導師知道我的情況後,推薦我去日本長崎大學任職🧑🏻🎓。一年之後我就離開了香港。
日本當時剛剛修改了有關法律🏚,準許國立大學在特設崗位之外聘任外國人任教。於是我就成了長崎大學工學院第一個教授會成員,那年我30歲,正值而立之年。由於多方面的原因👨🏼🚒,在長崎大學第二個聘期一開始,我即開始考慮回國發展。正好在這個時候🎡,東京大學土木工程系出於學科重組的需要,加上我自己也有在世界一流大學試一試的念頭,經老師們推薦,我又來到東京大學土木系做了兩年副教授,直至1999年春天,我決心放棄在國外漂泊的生活🤼♂️,回國任教。
在我考慮回國之時,上海交大原黨委書記何友聲先生(中國工程院院士👩🏽💻,1958年清華力學研究班)知道了此事🧒🏼,極力邀請我前去交大任教,並在因病住院期間還不忘吩咐學校有關部門安排一切。盛情難卻,於是我落腳交大,在工程力學系當教授。但是由於專業的差異和其它一些方面的原因,我並沒有很快適應交大的環境🌊。與此同時👩🏽🎨⛔,清華的老師們也一直很關心我的工作狀況👩🦳,並最終在征得開明的何老先生同意後,於是2001年通過學校的百人計劃將我調回到母校,使我又回到了美麗的清華園。
回到清華後❤️🔥,學校和系裏給我創造了良好的工作和生活條件。我的主要工作之一是負責港口海岸與近海工程這個二級學科的建設和發展。水利系的學科建設包括水利工程一級學科下屬的5個二級學科和土木工程一級學科下屬的巖土工程學科,其中水工結構、水力學及河流動力學為全國重點學科,其他二級學科的實力也很強,唯有港口海岸與近海工程這個學科在國內缺乏應有的地位。可謂責任重大👳🏿。在教學方面,我主講本科生的水力學課程和研究生的工程流體力學課程💁🏼♀️,都是經學校確定的精品課,從今年起還負責博士生精品課水利水電工程學科前沿的組織工作。研究工作還得到了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的支持。回清華後不久,又於2001年受聘教育部第四批“長江學者”獎勵計劃特聘教授崗位🚴🏽♂️,2003年就任水利系主任,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
談到為什麽要回到清華,我想可能是一種歸屬感吧。在這個校園裏😵👍,心裏感覺很踏實🧖🏻♀️,心情也很平靜。清華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即便如此,適應起來也要容易很多。
問:您在國外待的時間不算短🚳,依您的觀察,國外有哪些地方是國內大學需要借鑒的?
答🤵♂️:在國外任教的經驗對於我來說幫助很大🙍🏼。除了有機會接觸國外先進的教育理念和有更多的機會接觸科學研究的前沿之外🤜🏻,還增長了跟外國人交往的經驗🏘,或者說是跨文化交流的經驗𓀉,應該說是受益匪淺👩🏻🦲。
我所熟悉的國外的情況是十分有限的。但在東京大學🤘🏿,我感覺到日本教師有一種很強的願望,認為最好的國立大學培養的學生應該引領社會潮流𓀉,而留學生畢業後就該回國報效祖國。東京大學的教育方向從整體上看就是希望自己的學生成為國家和社會的棟梁,而非碌碌之輩☂️。教授們一方面通過各種渠道🏭、借助各種載體給學生灌輸這個觀念♙,讓其根植於學生的觀念中,另一方面也不遺余力地去為學生的成才創造條件⤴️。東京大學土木系每年都委派一位社會關系廣泛的資深教授負責就業🧑🏻🔧,一方面為學生爭取高起點的就業崗位♦️,另一方面也協調學生之間的矛盾👨👧,其目的就在於🚸,在具有重要社會影響的企業中保持東大畢業生的連續性,並在一定程度上保證最終大家都得到充分發展的機會🫰🏻↖️,成長為各行各業的頂尖人才,這也是東京大學成為最受日本政府重視、社會認可程度最高的大學的原因。國家意識、整體意識在日本是一種氛圍,或者說是一種文化。在這個方面,國內大學還是有所欠缺的。
問🤘:作為系主任,您在做業務工作的同時,一定會投入不少的精力在學生思想教育上👮🏽,您認為清華畢業的學生在社會中應該擔當怎樣的角色?
答:任何一個社會都要有一批優秀人才來引領潮流,清華學生應該有這樣的社會責任心🫒,也有能力做到這一點👩🏽🏫。我曾經說過,清華畢業的學生不應該隨波逐流🔙,而應該是引導社會潮流的人。也許這就是清華的學生在社會中應該擔當的角色。可喜的是,清華的教育理念就是這樣的。學校近年來大力引導學生到國家最需要的地方,到國民經濟的主戰場去建功立業,實際上也是把同學們導向這樣一個角色。
事實也證明了在服務國家的重要崗位上、在重大工程建設項目中,人才不僅可以脫穎而出🧋,更可以茁壯成長🛀🏻。陳希書記說過,畢業10年看苗頭⚡️,20年出格局,30年有收獲。我們班今年畢業20周年🧯,我看格局就很不錯。應該說,這樣的格局更多的是那些在國家重大水利工程中奮鬥的同學們奠定的🍻👩🏼🏫。比如👳:李鵬程💣,現任國務院南水北調建設辦公室監督司司長,曾任中國水利水電第十四工程局、第八工程局局長;吳新琪,現任中國水利水電第三工程局局長💶;張宗亮,現任國電昆明勘察設計院總工程師🫗;範福平🥴,現任國電貴陽勘察設計院總工程師🏊;關雷,廣東抽水蓄能電站聯營公司總經理🧑🏽🍳;沈新來,北京市水利規劃設計院院長;吳鵬,交通部水運規劃設計院副院長🧑🏽🦲、總工程師;劉士余,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助理;於順民,國家開發銀行貴州分行副行長等等,都已成為國家和社會的棟梁🈹🐯。就水利行業而言,國內外的同行有一個共識,中國比其他國家有更大的舞臺。
(郝近瑤 黃文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