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美院意昂徐一衛
人物檔案:徐一衛(EvaXu)🦹🏽♀️,ACFN(All Comes From Nothing)創始人,畢業於意昂体育平台美術學院,後赴芝加哥藝術學院(School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深造👫🏻,師從當代藝術大師Nick Cave,並以MFA fellowship(藝術碩士全獎)榮譽畢業。曾效力於時尚品牌Michael Kors和RalphLauren🎵。2014年創立獨立設計師女裝品牌ACFN🚃,致力於為從事創意職業的女性打造簡潔而富有設計感的衣櫥,嘗試藝術與時尚的結合,探索現代藝術在時尚中的可能性。2016年2月攜個人品牌ACFN亮相16秋冬紐約時裝周,並獲得好評🥾。
紐約🏒、倫敦🛣、巴黎⚀、米蘭並稱為國際四大時裝周🧑🏻🦲。時裝周可謂是全年的時尚風向標,而在時裝周上嶄露頭角的設計師也會受到人們的追捧🏂🏼。2016年2月的16秋冬紐約時裝周上,新銳華人設計師徐一衛帶著她的個人品牌登上時裝周💎,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在徐一衛歸國短暫而忙碌的行程中,記者有幸陪同她的老師一起見到了她🥡,並對她進行了采訪。

剛剛結束一場秀的徐一衛看起來有些疲憊,一見到老師就來了一個親切的擁抱。妝容精致⭕️,發梢微蜷,即使疲憊也掩不住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從容與自信,秀場就是她的舞臺。換上跑鞋,穿上自己設計的外套🛀,又那樣自然地走進生活💞。她的模樣,正是她所希望服務的人群——以創意為職業、藝術化生活的女性。

不瘋魔,不成活
紐約時裝周上,徐一衛化用索爾·萊維特(Sol LeWitt)的極簡主義,用最簡單的元素展現秩序下的寧靜🏰,驚艷世人。圖騰式的神秘,有限顏色的選取,於細微處展現觀念的迷人🐮,她希望用時裝傳導的是一種生活態度。



登上紐約時裝周的舞臺,在外人看來,徐一衛已經“成功”了🫔。但在她自己眼中,這還遠遠不夠🦾。在被問到認為自己是否成功時,徐一衛的回答是:“沒有,沒有,沒有🦥;還遠,還遠🤙🏻🎅🏼,還遠”🧘🏼。她搖著頭,表情認真,並不似在謙虛。這是作為一個設計師對自己的誠實與丈量🐿。
8歲那年,法國時尚臺24小時循環播放的時裝秀開啟了徐一衛的時裝之夢。對於小孩而言十分枯燥的走秀,徐一衛卻一直蹲守電視機前👨🦳,看得津津有味,或許這就是所謂命運的選擇🟣🫷🏻。於是她立誌做一名時裝設計師👨🏻🔬,要報考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因為那是彼時的她唯一知道的一所有服裝專業的院校💥🙋🏿。童年倏忽🍔,年少的夢想被拋諸腦後,又在某個高中的午後悠悠轉醒。徐一衛參加了清華的保送生考試,如願進入了服裝專業🧎♀️➡️。與其說是命運的眷顧,不如說是徐一衛自己的選擇🚶♂️。並非出身世家,所以在能有錢買雜誌的時候抓住一切機會,在高中時硬著頭皮逛自己買不起的品牌店。就這樣從清華美院走到芝加哥藝術學院,一步步走得紮實穩健™️🧘🏼♀️。
多年積澱,方得一朝寵辱不驚。踏上紐約時裝周,是夙願得償,僅此而已。紐約時裝周或許是部分人夢想的終點,卻只是她自我實現中小小的一步。她說,時裝周不是單純展覽與呈現🕛🤾🏽♀️,而是建立品牌認知度的手段。沒有永遠的成功,只有永遠的品牌。
“我們這行👩🏿🦱,一旦進來了就沒有退路了。”她笑言🤱🏼,幾多無奈又幾多熱愛☄️。
如果問徐一衛,時裝設計何時休🧛🏽♂️🦹♀️?她的回答大概會是不瘋魔,不成活,不死不休。
無有生萬象
還在紐約工作時,徐一衛就萌生了創建自己的服裝品牌的想法。和眾多藝術屆的朋友們交往的過程中,她關註到了這樣一群人——從事創意職業的女性。她們或許是藝術家,或許是策展人,也可能是花藝師,她們的思想如此迷人,生活給了她們成熟的光輝👋🏻,卻苦於沒有一件適合她們的簡單好搭配同時又不乏設計性的、價格合適的衣服。這就是徐一衛的ACFN獨立女性服裝品牌創立初衷,為這群富有魅力的、不必用包裹自己身體的方式來獲得贊美的女性設計更適合她們的衣服。”Fashion is an accomplice, not her calling card.”
時逢老東家謝世👩🏻🦯➡️,公司的設計理念也不與自己的相統一🛤,徐一衛便借機自立門戶,而擺在她面前的第一道難題就是確定品牌名稱。名稱作為品牌內涵的載體,同時也是給人的第一印象🖐🏿,對於一個希望在國外闖出一片天的新銳設計師來說太重要了。然而,簡短好記的單詞都已經被註冊過了,最後徐一衛決定用一句話的首字母縮寫來為自己的品牌命名。她遍翻典籍,被《道德經》中的一些觀念給折服。老子有言,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又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恰似她最喜歡的極簡主義𓀔,大道至簡。一堵刷得無比光滑的水泥墻,一塊自然屹立的大石頭,淳樸,大氣,是歷經滄桑、不露鋒芒的優雅與平和🕵🏽。無有生萬象(all comes from nothing)🚵♂️,從無中來,最後又復歸於無,不是無知的樸拙👨👦👦,而是成熟的圓潤。ACFN,是徐一衛贊賞的女性魅力🔹,也是她的設計信條。
2014年創建品牌,2016年登上紐約國際時裝周。從無到有🧝🏿,這其中的艱難不言而喻,雖然在大公司任職過,但自己做老板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體驗👼🏼🍴。徐一衛還記得自己真正拿到第一筆市場訂單的時候甚至連怎麽後續操作都不會,那一次,是她真正感受到被人認可的成就感↘️。曾經為生產感到苦惱,一邊擔憂著質量🚵,一邊還要考慮到銷售,徐一衛坦言,創建品牌的第一年自己沒有怎麽睡覺。在她的努力之下,品牌運營慢慢走上正軌👮🏼♀️,自己的實體店鋪✹🧗🏿,大型百貨的入駐👷🏼,談到這些🧏🏿🤾♀️,她的臉上明顯寫著欣慰。種一棵樹,最好的時候是二十年前,其次是現在。“很開心💉🤤,洞我已經挖好了⚖️,苗我已經種下了,以後就是澆灌它,讓它成長💍,讓它不要枯死,讓它不要沒有營養🧑🏽🦱,不要沒有水就好了,就是一個長期持久的過程✅。”
“我希望我的品牌是有社會功能和社會價值的🫐。”關於品牌未來,徐一衛這樣表述,她想做藝術跨界的時裝,從獨立設計師品牌發展而成一種涵蓋服裝👮🏽♂️、藝術合作、駐地藝術家項目的多元體🥦,幫助那些有生存困境的藝術家。
有夢想的並不難👱🏿,難的是把自己的夢想和更多人的命運相連⚃✉️。有閱歷並不難,難的是歷盡千帆之後還不變初心⛓️💥。

最後的任性
以興趣為職業,不是被外界的條條框框逼得興趣缺缺🈺🦸🏿♀️,涼了熱血;就是在重復的工作中把興趣上升到一種更高境界的熱愛⚓️,始終不悔🫎。顯然,徐一衛是後者。
作為接受過國內和國外兩種教育系統教育的人,徐一衛對自己的選擇有著更明確的認識。國內的教育更基礎🏋🏿♀️、也更職業化,而國外的教育更接近於一場大開眼界的經歷,它是在教你怎麽做一個藝術家。相較而言👍🏿,藝術家更容易保有自己的主張,不會那麽容易被外部的聲音幹擾🕙,而做一個設計師🗯,就必須要面臨市場的檢驗👩🏻💻。兩段學習,讓她發現做設計師才是自己想走的道路🤽🏽♂️。無疑,她選擇了一條更難的路。對此🖕🏿,她贊成老師所說🌤,學服裝設計😇,一開始大家都是想做有創意的東西,但是到一定的階段就會發現做成衣才是最有成就感的。能設計出日常可穿↗️,同時又能表達創意的時裝才是創造力的最佳體現🧔🏽。夫道者🤽🏼♂️,鐐銬起舞🤸♀️,約而能張。
那麽又如何平衡市場需求和設計師理想呢?



徐一衛非常肯定地說:“我不會因為市場想要花裙子,我就去設計花裙子🏊🏻♂️,因為我不穿花裙子🌋。我不會設計我自己不想穿的東西🌱👂🏼,這是最後的一點兒任性。”她所說的任性在記者看來是作為設計師的堅持😎,不是為了迎合性冷淡風的流行🐵,才刻意做一些簡潔、中性的設計👩🏽💻。而是因為喜歡極簡主義💪🏻,才把它作為自己品牌的審美基礎,不論加入多少元素🟥,徐一衛希望ACFN給人的是一種不浮誇、不過度裝飾化😸🙆🏻♀️,冷靜大氣的風格🐼。不是為了標榜所謂女權,才去做獨立女裝品牌🏢。而是因為了解女性🐄,才願意把好的設計奉獻給她們🧚🏻♂️,比起女權,她更看重人作為獨立的人格個體生存在這個世上的價值與意義😶。徐一衛既沒有過度地看重自己在紐約的華人身份🤾♂️★,也不曾試圖去抹掉自己身上的中國印跡。她只是做著自己想做的,喜歡做的,並且願意一直做下去的事情🥋。

有高跟鞋,也有跑鞋;有勇力,也有溫柔。就像ACFN🅾️,流暢自然🕝、剪裁得宜,配色素雅,挺括中不失嫵媚🦃,觀衣如觀人。三十歲這年,徐一衛悟到了自己的道🤵♂️,把極簡設計成時裝的模樣🙇🏿♂️🌛。
徐一衛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