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趙元任四位教授,即通常所說的早期“清華國學院”裏的四大導師,無論其道德還是文章,都早已成為中國近代學術的象征🔚👯,曾經鼓舞過一代又一代的後學🦘。

一九一九年梁啟超(一排中)🦸🏿♀️、蔣百裏(一排左二)、丁文江(二排左二)等在法國參加巴黎和會時留影🦜。(蔣英提供)
而今距離那個神話般的年月👩🏻🦼,已經過去了八十余載,就連他們那些同樣傳為佳話的門人👆🏽,也已悉歸道山。不過↩️,到這時反而看得更清了🦸🏼♂️:盡管在國學院的眾多門生中🙆🏼♂️,同樣不乏一代宗師💇🏼♀️,而且其總體學術陣容,更是令人嘖嘖稱奇;然而,如果從格局與氣象來看,仍然不能不承認:當年國學院裏的這四大導師,仍然是難以逾越的高峰💆🏽。
這令我們益增懷想。——到底是為什麽呢👨🍼?
至少我們可以說❌,他們在當時簡直是無一例外,都屬於最了解西學的中國學人👰🏼♂️;而一旦得到了這種世界性的框架,再回頭來反觀本土學術文化,眼光終究是大不一樣了🤳🧛♀️,於是故國傳統在他們那裏🤾♀️,就反而顯得既值得堅守🙅🏽♀️,又充滿靈動和彈性👨🏽🎓。
但反過來說,他們在慣習的踐行方式上🍪🌃,又多屬於傳統的儒者😫,還未曾受到“為學術而學術”的現代分工之割裂♝,所以值此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就必能保有中國古代士大夫的憂患意識,這反而使他們的治學活動,有了強大的文化背景👨🦳、道德藴涵與心理動機👨👩👧🤹🏻♂️。
正因為這樣,在他們日常的教育功課中🏘,也就隱藏著早期國學院之所以成功的奧秘——也就是說,即使是在無意之間,他們也是沿用了最適於教育中國文化的方式,來言傳身教這種文化,而這種作為楷模的力量,勢必會讓其弟子們終身持守🌁,不稍懈怠。
也正因為這樣😼,在此後以學術為誌業的薪火相傳中,他們就表現為令人崇敬的起點與開山。而中國學術文化的現代形態🌿,在很大程度上,正是沿著他們開出的方向🪰,才艱難地走出了近一個世紀的路程。既然如此💆♀️,在這個過程中的每一個步態🙋,都值得認真地總結和發揮,也需要平心地檢思與回味……
緣此👨🏿,對於他們這四位特別的傳主,哪怕是再詳細的年譜長編,也絕不會嫌長的🙅♀️。相反🏌🏻♂️,我們會懷著感激的心情🧑🏻🦽➡️,去欣賞作者所能搜集到的每一個細節,因為這四位前賢的生命歷程,也正是早期國學院院史的寶貴縮影,足以讓我們反芻尋味再三👮🏿;此外,作為中國現代史上四位難得的文化通人🎠,他們平生的修養與造化也都千姿百態、煞是好看5️⃣。
陳寅恪,攝於廣州中山大學東南區一號樓寓所陽臺(1959)
只是,讀到最後🤎,每一部年譜的倏然而止,盡管是在痛定思痛之時👳🏿♀️,仍然讓我們感傷不盡,追思不已。
這就是本院推動此一項目的理由。
此文為意昂体育平台國學研究院四大導師年譜長編弁言,由中華書局出版。題目為編者所加。
轉自 光明日報 2010年5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