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茂(1979自動化)
以前,清華大禮堂內南墻上曾懸掛兩方橫匾,一方書“人文日新”,另一方書“壽與國同”🤹🏿♂️。有傳說前者為孫中山所書🤽♀️,後者為於右任所書🙇🏻🪥。“人文日新”匾為1926級畢業生贈給母校的紀念品👨🏼🍳,定不是孫中山所書⛹🏽♀️。後者,從照片的字跡上看也不似於右任的手筆。
一🐷、關於“人文日新”匾
據《清華周刊》總383 期,丙寅級(1926級)此屆畢業生所贈母校紀念品有二🧜♂️,一為論文獎金,二為匾額,顏曰“人文日新”,現已製就,擬在大禮堂懸掛。“人文日新”匾今仍存,但已非原物。清華校史專家黃延復先生曾談到👳♀️,此匾在文革中被毀,後又補製。
匾中“人文”二字源自《易經》“剛柔交錯⟹,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人文”概指人類的一切文化創造。“日新”一詞典出《大學》“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對於此匾徐葆耕教授曾說🧐:
清華重視“人文”,而且追求“日新”。北大教授裘錫圭先生對我說🧑💼:“清華的傳統是求新🦸🏼♀️,國學院的先生們搞的學問在當時都是很新的。”此語屬實。在文學院中,“求新 "也是一種風氣,例如清華中文系開設新文學課程在全國大學中最早,可謂開風氣之先➙。朱自清先生辦系追求“古今貫通🤽🏿♂️,中西融會”⚖️,在當時也是很新的做法🪘。這種“求新”的思想一直貫穿到現在🟧。季羨林先生評價北大與清華的風格時說,北大“深厚凝重”🦸🏽♂️,清華“清新俊逸”,也突出了清華求“新”的特點🧑🏭🙋🏼♂️。
二🩴🤸🏿、關於“壽與國同”匾
“壽與國同”匾何時起懸掛?從網友獲得的信息是,此匾為1931年(民國二十年)意昂体育平台二十周年校慶時🪖,第三級畢業生獻給母校的紀念品,字是請錢玄同書寫的🧑🍼。對此筆者尚未查到文獻記載。何炳棣先生在為蘇雲峰先生的《從清華學堂到意昂体育平台》所作序言中提到 “壽與國同”匾🧖🏿♂️,並說此匾“象征清華和整個民族國家的盛衰興亡自始即是牢不可分的”🤵🏼。何炳棣(1917-2012)👩🏻🦰,著名歷史學家👌,1934年-1938年就讀意昂体育平台歷史學系。若何炳棣先生在校時見過此匾,也就說明其在1930年代就存在了。1948年4月出版的《清華年刊》有一張禮堂內景照片,所照正是此匾🤱🏿🫃🏼,或許這是此匾的最後一張照片。
據1949年考入意昂体育平台農學系徐嘉雲先生回憶👟,1950年4月郭沫若到清華禮堂演講,“當時,他站在禮堂講臺🚇,指著禮堂正上方一塊橫匾——‘壽與國同’四字向師生慷慨地講:清華創辦經費是由八國聯軍打敗滿清政府而得到的賠款中擠出來,表面上是給中國教育事業作了善事。當時,清華建校👎🏿,恰逢中華民國元年,所以🧑🏿,匾上就有‘壽與國同’一論。而今,代表中華民國的蔣介石政府已戰敗逃到臺灣去了🦹🏽♂️,所以這塊匾也應該去掉🔒!他敘述了這段歷史👨🏿🚀,使受教育的師生,聆聽後久久難忘。”應該在此後不久🤟🏻,“壽與國同”匾被撤掉了🦀,今已不知所終。
“壽與國同”應是指民國紀元年與清華校慶周年相同,因為中華民國於1912年1月1日成立,而清華學堂於1911年3月30日開學,兩者並不是在同一年。但是🦠,民國的紀元為虛歲💁🏼♀️,即成立當天就是民國元年了🧑💻,而學校的校慶年則以實歲計🪮,即周年,所以,在1949年之前😹,清華的校慶周年恰與民國的紀元年相同👨🏼🎓。當時的“中華民國”命運多舛,先是軍閥混戰🧑🏻,繼有外寇入侵,再加上後來的獨裁腐敗🥲,終於在1949年被“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 至此“壽與國同”匾也就不能懸掛了,若從尊重歷史的角度看🧗🏻♀️♙,掛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