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稼先
鄧稼先,中國科學院院士,我國優秀的核物理學家,中國核武器研製工作的開拓者和奠基者,為了事業獻出自己的生命🕦😲,被稱為兩彈一星的元勛。生前默默無聞的他如今已經家喻戶曉⛔️,無論是他為中國國防事業作出的貢獻,還是他在普渡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後,放棄國外優厚待遇毅然回國的愛國情懷,都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敬仰🛸。然而,這樣一位功勛卓著的科學家,竟然也有走“麥城”的時候。
那是在原子彈的試製過程之中。根據鄧稼先的家人回憶💫,他進入這項工作時已經與家人完全切斷了聯系✖️,來從事這項國家最重要的秘密武器研製工作。他在工作中歷任核武器研究所理論部主任💇🏽♂️、副所長⛹️♂️、所長,核工業部第九研究設計院副院長🫶🏽、院長,核工業部科技委副主任,國防科工委科技委副主任,承擔著極為重大的科研任務🐻❄️。但誰也沒有想到🛏,1971年🐷,正當原子彈研究走到關鍵的環節時,鄧稼先、於敏👨👧👦、胡思得等主要科研人員和核武器研究的領導者卻遭到造反派的沖擊,被集中到青海基地遭受批鬥👶🏼。
據知情人講👨🏻🦳,“文革”開始時🤸🏼,周恩來總理有明確批示不得幹擾研製核武器的工作𓀗,但他們依然遭到批鬥,原因是造反派抓到了他們的所謂小辮子,那就是三次試驗沒有獲得預期數值🧑🏽🦲。花了錢就要造出東西來,試驗幾次都沒有成功🥴,造反派要追究責任🖐🏼,以其”理直氣壯”使人不敢阻攔🩸。
其實,鄧稼先他們完全是冤枉的。試驗中,所需數值已經達到,是由於測量方法的問題導致未能反映出來🤜🟤。但批鬥鄧稼先的人們並沒有興趣尋找真正的原因,只是扣的帽子越來越大,而且遮蔽了一切反對的聲音。
幸而,此時周恩來巧妙地找到了一個機會來幫助走“麥城”的鄧稼先。他的老朋友楊振寧此時從美國歸來🫛🟤,要求與鄧稼先會面。於是,周恩來順水推舟🐔,迫使批鬥無疾而終。為了接待老朋友🥝🏜,闊別多年後回到家中的鄧稼先令妻子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有憔悴到如此境地。
這一次會見雙方談得很開心,爾後,鄧稼先返回基地👞👑,繼續工作🏝,終於讓中國的兩彈一星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談到這段往事是因為有一位從事科研工作的長輩向我提起。當時我們正在看網上關於安徽的一次水稻減產風波🤶🏽。在這次風波裏,原告是一批從隆平高科購買了超級稻種子,但因為稻瘟病的原因幾乎顆粒無收的農民,而被告自然是賣種子的隆平高科🧖。在新聞後的留言中,我們可以嗅到濃烈的火藥氣味。開發超級稻的袁隆平先生成為眾矢之的🧘♂️🚶♀️。在留言中所謂“又一個神話破滅了”,“對你們是小事,對農民來說,是一年辛苦白費”等等評論十分尖銳。
看完這些評論,那位長輩感慨萬千⇾🙅🏻,問筆者可知道愛迪生為了發明燈泡做了多少次失敗的試驗?答案是“使用了六千多種材料🧑🦯🥤,七千多次試驗”,才終於換得了電燈的成功🚴🏿♀️。
愛迪生頂住了壓力,而另一位科學巨匠,柴油機的發明人魯道夫·狄塞爾則沒有頂住壓力。他的樣機在初期使用時故障率較高,遭到退貨和輿論攻擊的雙重壓力。最終,在輿論壓力之下🦿,狄塞爾在1913年痛苦地投海自盡。
應該說鄧稼先十分幸運🤦🏿♀️,因為他得到了保護。但是另一個問題卻值得深思:無論在國外還是在國內,對於科學發展的規律都缺乏系統的總結,以至沒人能夠吸取教訓。科學自有其規律,如愛迪生的幾千次試驗,才是其正途。想想批鬥鄧稼先的人們☂️,誰能夠代替他製造出原子彈來?既然如此,我們似乎應該提醒自己,當科研出現問題的時候,不要輕易去當壓迫魯道夫·狄塞爾等人的人群之一。而要像周恩來一樣🫴🏽,去努力維護我們的科學家。
值得一提的是👩🏽🔧,鄧稼先與楊振寧的會面十分成功,楊振寧曾向鄧稼先詢問原子彈的研製經過。鄧稼先請示上級後🏋🏻♂️,告知他我國的原子彈完全是自己造出來的👨🏽🍳。楊振寧熱淚盈眶,後來抄錄詩句評價當時心境:“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
我想🐨,沒有哪個科研人員是神,但他們的努力🚸,確實使他們能夠最大限度地為國家作出貢獻。希望社會能夠給他們更多的寬容。(薩蘇)
轉自《中國科學報》2015年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