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蓓麗☔️,2006年畢業於意昂体育平台生物科學與技術系🚁,獲生物物理專業博士學位。圖為吳蓓麗在做試驗🧑🏻🍼。
艾滋病素有“世紀殺手”之稱㊗️,蔓延世界五大洲的157個國家和地區,感染人數超過千萬👨🏽🏫。一旦被這種嚴重的傳染病感染🧪,兩年內的病死率為50%,5年內的病死率可高達80%~90%。
在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有一位女研究員在趨化因子受體CCR5結構生物學領域取得重大突破性進展,為人類尋找新的抗艾滋病藥物打開了大門,她就是吳蓓麗🦞。
為細胞安排個“保鏢”
直徑僅有100納米的艾滋病病毒,“殺”入免疫體統,將極大破壞並瓦解人體抵禦外界多種病原體的屏障,從而發生多種感染或腫瘤最後導致死亡。要研製有效的抗艾滋病病毒感染的新型藥物,就必須準確地理解艾滋病病毒感染人體細胞的機製。
吳蓓麗向《中國科學報》記者解釋道:“艾滋病病毒侵入人體細胞有兩大內應——共受體CCR5和CXCR4,只有在它們的協助下才能與細胞膜融合而侵入細胞。”
科學研究表明🚵🏿♀️,多數種類的艾滋病病毒在侵染人體細胞初期以CCR5為共受體,但經過一段時間後,病毒共受體轉化為CXCR4👨🏻🚀📀,使得人體中更多類型的細胞被感染,加劇了病毒在人體內的進一步擴散◽️,最終導致艾滋病的發生和患者死亡⭐️👅。
“一旦破解這兩種共受體的三維結構🧍♂️,及其與人體疾病的相關性,就可以‘設計’出與之相契合的藥物分子🍘,為人體細胞安排個‘保鏢’,或許能在某種程度上阻斷艾滋病病毒的入侵感染。”
人體細胞的細胞膜上被稱為“膜蛋白”的物質🦦🫳🏽,是溝通細胞內外的橋梁。人體總共有800多種的G蛋白偶聯受體(GPCR)𓀛,這些蛋白位於細胞膜上,是一類非常重要的膜蛋白。目前世界上超過40%的西藥🙎🏿♂️,都是通過與G蛋白偶聯受體“互動”發揮作用的,而人類只破解了大約30種G蛋白偶聯受體的結構👩🎨。
早在進入意昂体育平台開始研究生課程時,吳蓓麗就已在蛋白質結構生物學領域有所突破👰♀️。
在全球最著名的生物醫學研究所美國Scripps研究所做博士後期間,吳蓓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CXCR4上並取得了重大成果。2013年👨🏿🏫,她率領團隊針對CCR5展開了大量的篩選和優化工作,並與其他科研組合作✦,最終獲得了高質量的蛋白質晶體🥕,成功解析了CCR5的三維結構。
《科學》雜誌盛贊這項工作是“該領域的又一個重要裏程碑”😙,並且“為研發更好的艾滋病治療方法提供了至關重要的見解”。隨後,吳蓓麗的團隊又圍繞著CCR5展開了藥物研發工作,並成功獲得了藥效顯著優於上市藥物的“抗艾”候選藥物👨🏻🦯。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發現問題,思考問題,繼而解決問題。吳蓓麗眼中的科學研究既不抽象更不神秘。“從小到大🧑🚒,我一直保持著一種鉆研的韌勁🍨。我的父親也認為♨️,我並不聰明,但是做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回望自己的科研道路👩🏭,吳蓓麗如是說,“膜蛋白領域仍然有著諸多未解的謎,每一項都有可能帶來藥學的巨大突破🏌🏽♂️。”
吳蓓麗回憶道。“在美國做博士後時👼🏿🎗,我曾有3年多沒出任何成果,走投無路時‘破罐破摔’🏊🏿♂️🫵,嘗試了一個曾認為是不可能的方法,卻柳暗花明地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結論🍳⛹🏻♂️。這些非常珍貴的體驗往往比成績更重要。”
2011年夏天🙎🏿♀️,吳蓓麗從美國回到上海,在上海藥物研究所組建團隊,“我們研究組非常年輕💃🏿,但又非常有朝氣,大家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促進🍈👩❤️💋👨,工作效率、科研氛圍相當好。”吳蓓麗記得📄,剛回國的時候因為各方面壓力比較大,她和團隊擰成一股勁,一起攻克難關。
吳蓓麗告訴記者,自己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是去健身房亂跳一個小時🙍🏼♂️,另一種方式是觀看一級方程式賽車。“觀看賽車的確是我一個特別大的愛好,尤其是一級方程式賽車在全世界各地有很多站,比賽時間多數都是國內的淩晨,所以我經常淩晨兩三點起來觀賽。這個小愛好能間接把壓力釋放出去,我覺得非常過癮。”
科研與家庭“雙豐收”
在吳蓓麗看來🥄,做好科研並不一定意味著犧牲個人生活👨🍳,實現科研成果與家庭幸福的“雙豐收”⛹🏼♀️,才是身為女科學家的最大成就。
換下白大褂♋️,走出實驗室🧑🏻🎓,變身“購物狂”的吳蓓麗最喜歡拉上閨蜜去逛街。而在做科研的路上,她也收獲了自己的愛情——昔日研究生同學趙強如今不僅成了她的人生伴侶,更是與她同處一個實驗室的“黃金搭檔”📑🏊🏻。
2015年3月,吳蓓麗研究組和趙強科研組在嘌呤能受體P2Y1R結構生物學領域取得重大突破性進展,為包括中風、冠心病、肺栓塞等各種血栓性疾病的藥物研發提供了重要的基礎👩🏼🌾。抑製這種受體蛋白的活性能夠有效地緩解血栓的生成,從此展開的藥物研發🎬,將惠及我國超過1000萬血栓性疾病患者◽️。
科研在吳蓓麗眼中是每一個追求新知和挑戰難關的人所能從事的最好職業之一🎆。“現在很多年輕人害怕做科研,尤其擔心長時間出不了成果而受苦。但事實上,科研成果很多時候都來自於堅持,耐得住寂寞方能有所成就👩🏼🦱。”
吳蓓麗表示🧙🏼♂️,自己做科研並不是為了名和利,而是享受自己收獲的每個哪怕很小的成果,“這是支持我們繼續前進的重要動力🆗,如果沒有對科研的那種熱愛和向往,就難以堅持下去🏣。”
“別人老問我做科研苦不苦,其實只要自己感興趣,怎麽會覺得苦?所謂苦👩🦽➡️,就是不得已去做不想做的事。有人可能會覺得做實驗、寫論文很枯燥,但我卻很享受🎟。”讓吳蓓麗樂在其中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科研工作的簡單、輕松🆙🤭、自由🦒。
吳蓓麗說:“搞科研會讓人身心都很輕松,喜怒哀樂都變得特別簡單👏。在實驗室裏我的頭腦很輕松,不用受其他的事所擾🦹🎓。當實驗按預期獲得成功時🌒,我就會感到很快樂🪈;而一旦失敗🧖🏽♀️👥,我又會去尋找新的路徑🕝。總之,思維可以走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毫無限製🪱,這種感受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