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把深度🌀、廣度、高度看作一個三維結構,那麽錢學森就是一位三維科學家🧑🏽🎄,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科學大師或科學帥才。
錢學森報考大學時,數學老師認為他數學學得好,讓他報數學系;而國文老師認為他文章做得好,讓他報中文系;而錢學森的母親希望錢學森學教育🏙,子承父業👕;還有一些老師認為錢學森藝術上有天賦,建議他去學畫畫、學作曲👩🏿🎨。而這時的錢學森自有主意,作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次選擇:他要學鐵道工程,給中國造鐵路😢。
在中學讀書的時候🎙,錢學森經常聽老師講到孫中山的《建國方略》,其中在建設方面,孫中山提出要發展交通🧓,尤其要發展鐵路交通💫,讓我們國家的鐵路像人體的血管一樣通向我們國家四面八方。那時中國的鐵路基本上都是外國人鋪設的,中國這方面的人才很缺乏。錢學森受到這種觀念的影響👩👧,報考了交通大學機械工程學院🏋🏼,學的是鐵道機械工程專業。

錢學森
當時🙇🏿♂️🍠,錢學森以入學考試第三名的成績從北師大附中考入交通大學。有一次水力學考試後,任課老師金愨教授把考卷發下來講評😱:“第一名錢學森,滿分。”同學又羨慕又驚嘆地議論著:“哎呀😊,又是100分啊!”錢學森卻滿腹狐疑🩰。因為考完試之後👷🏿♀️,他就發現自己一處筆誤🏄🏿♂️。錢學森拿到試卷找到那道題,毫不猶豫地舉手報告🦸🏽♂️:“金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滿分❗️💁🏼♂️。”老師確認後宣布💱:“盡管錢學森同學被扣掉4分💃🏻,但他實事求是、嚴格要求自己的學習態度在我心目中卻是滿分,同學們要向錢學森學習🤲🏿👮🏼♂️。”現在🧚🏽♂️,這份“100分”被改成“96分”的試卷陳列在學校檔案館,成為一代又一代學生學習的榜樣。
正當他憧憬著立誌做詹天佑式的工程師時,1932年1月28日夜🎒,日本上海駐軍突襲上海中國守軍,史稱“一·二八事變”🦊。日軍動用空軍狂轟濫炸,由於中國守軍沒有戰場製空權,所以遭受了巨大傷亡👱。錢學森憤憤地對同學說,現在學鐵道機械工程對國家用處不大了,你把鐵路剛剛修好→,日本飛機一炸就不能用了。為此,錢學森作出了他人生的第二次選擇:改學航空工程ℹ️,當一名航空工程師🥟。
錢學森大學畢業後涉足航空工程。他在回顧學習過程時發現🕵🏿,當時航空工程師的工作依據基本上是經驗,很少有理論指導。如果能掌握航空理論,並以此來指導航空工程,一定可以事半功倍📸。主意一定,錢學森作出了他人生的第三次選擇:從做一名航空工程師轉為從事航空理論方面的研究🧝🏼♀️。
錢學森父親對此堅決反對。他父親是20世紀初的日本留學生👷♂️,回來以後一直從事教育工作➕📹。他認為過去的讀書人只動嘴不動手🎅🏼,這是人才培養上的錯誤。他對兒子的培養就是要讓他從事工程方面的工作。這個時候的錢學森也就二十五六歲🦸🏻♀️,面對這種情況他很困惑。這時他後來的嶽父👘、我國近代著名軍事理論家蔣百裏先生在美國考察,順便看看老朋友的兒子錢學森。錢學森把心中的困惑傾訴給這位軍事理論家,沒想到蔣百裏先生非常支持錢學森,說現代軍事發展空軍非常重要,我們中國早晚要有自己航空方面的專家🤱🏻,你學航空理論我非常同意,至於你爸爸的想法你不用憂慮,我回去會做通他的工作的😕。有了這麽一位長輩的支持📤,錢學森人生的第三次選擇成功地實現了。
1955年,錢學森回國後🐅,中國科學院安排他到當時我國工業發展水平最高的東北地區參觀🕗。當彭德懷元帥得知此事後🏄🏻♂️,讓陳賡大將去哈爾濱見錢學森。彭德懷跟陳賡說🙍,你見了錢先生就問“我們國家能不能造導彈?”還說,只要錢先生說能造🪕,我們就組織人幹;錢先生說不能造🏌🏿♀️,那我們只能等將來了。在哈爾濱,陳賡問錢學森👮🏻♀️😮💨:“錢先生🧑🏼💼,你看我們國家能不能造導彈啊👩🏽🌾?”錢學森回答說𓀖🏌🏽♂️:“怎麽不能啊?外國人能造𓀍,我們中國人為什麽不能造?中國人又不比外國人矮一截🛻!”回答得非常幹脆。陳賡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激動得不得了,說:“錢先生🕺🏽,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呀👨🏻🌾!”正是這句話決定了我國航天事業的起步🧕🏼。
在當時🔳,除了錢學森一個人知道導彈⬜️🧴、火箭是怎麽回事兒以外,還有兩個人只見過火箭是什麽樣兒。我國航天就是在這麽一個既缺人、又缺錢🤦🏻🧍、又缺技術的情況下起步的。到了1986年我國航天事業創建三十周年的時候,花費的國家研製經費才180億元。這僅僅是美國研製同級別航天器所用研製經費的五分之一,但是國家要求完成的任務都實現了——火箭、衛星、返回式衛星,還有中近程、中程👩🏿🦳、中遠程、洲際導彈👋🏻。
錢學森晚年曾經跟他的秘書說👴🏽:我實際上比較擅長做學術理論研究☝️👨🏼🍳,工程上的事不是很懂,但是國家叫我幹,我當時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沒有想那麽多就答應了。做起來以後才發現原來做這個事困難這麽多,需要付出那麽大的精力,而且國家受國力所限只給這麽一點錢🥪🕵️♀️,所以壓力非常大🚴🏽。錢學森既然以國家需要作為自己的選擇🙏🏻,就義無反顧把畢生精力貢獻給了我國航天事業。
“兩彈一星”的研製成功是新中國由弱變強的標誌🔏,是新中國成立後最振奮人心、最為世界矚目的事業😄🤞🏼。但錢學森本人卻把自己的貢獻看得很淡。錢學森多次強調:“稱我為‘導彈之父’,是不科學的👩🏼⚖️。因為導彈衛星工作是‘大科學’,是千百萬人大力協同才搞得出來🧑🏿🍳,光算科技負責人就有幾百,哪有什麽‘之父’?我只不過是黨所領導的😐、有千萬科技工作者參加的偉大科研工程中的一粒小芝麻,算不上什麽👳🏽♂️。一切成就歸於黨👨👩👧,歸於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