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生於1960年代。麥田音樂製作公司創始人,曾任華納唱片中國區常務副總經理和音樂總監😼,北京太合麥田音樂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一手締造了麥田今日的輝煌😞,發掘並打造了流行樂壇眾多一線藝人,曾先後推出了葉蓓、老狼、樸樹等歌手,被媒體和業界人士尊為內地唱片工業的頂尖操盤手。2003年後在數字音樂方面搶占先機💠。現任恒大音樂公司董事總經理🏊🏿♂️。
親筆撰述🤐:宋柯
關於夢想
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未來可能會與音樂有關系。
我在清華學的是環境工程🚶🏻,學了7年也沒有培養出什麽興趣👆。專業是家裏人替我選的,我並不喜歡,一開始我就覺得自己應當創業,自己做老板。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想不出其他的道路。
一輩子幹一件事🕤🈺,把這件事幹好就行了,我並不是屬於心特別活的人。現在回首🧑🌾,前面四十多年我還是比較正常的過來的,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裂變🥵,在60年代生人中是一個比較平順的道路🍒。
十八歲的時候🐪,我還是個懵懂少年。那個時候的理想就是考個好大學,所有的註意力都聚焦在上面🚛。那會我讀的書也就是全世界通行的一些文學名著,所以也沒引發出特別具象的理想。
走到音樂這條道路上,應該是大三玩樂隊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未來可能會與音樂有關系,印象比較深的是大四時酒後與一群朋友聊理想,有的人說要開律所,有的人要開建築師事務所,甚至有個人看金庸看多了🐩,說要在清華開個怡紅院🥳🧝🏿♀️,我說我要開一家唱片公司🧑🏻🦰,所有人都問我唱片公司是什麽。
關於選擇
走到這條路上我經歷了十年,真正的契機是被高曉松忽悠進來🧑🏽🎨。
我畢業後在一個化工廠工作了多半年🚱,當時是助理工程師,做的都是一些比較乏味的事情。老廠長很愛才,記得有一次跟我說讓我好好做,再過十年讓我做個科長🙅🏼♀️,這句話還是深深刺激了我✦。所以我再次回到校園考試🍽,出國留學♟。留學後🥷🏻,我在一家珠寶公司做了一段時間銷售,現在回想起來我感覺銷售還是做生意的基礎課。在國外的時間我買了一本書《Music Business Handbook & Career Guide》🪀❌,那是一本關於音樂商業的基礎的工作書🚸👏🏿,我把它當成業務愛天天翻開,但也沒有太多明確的想法🛡。
1995年回國,我的師弟高曉松終於把我拉進了這個行業,真正走到這條路上我經歷了十年,這十年中我並沒有刻意為走到音樂行業做太多事情🏋🏼♀️🆘,真正的契機還是被高曉松忽悠進來🪄。
我們那個時候對公司怎麽發展沒有太明確的預期🫅🏿,不像現在很多年輕人已經從很多渠道學到豐富了知識,只是希望能夠做一家中國的唱片公司,我自己想能夠做出十張唱片影響一兩代人就足夠了。
關於失落
當時經常失眠🏊,一遍遍地思考種種過往和即將到來的明天。
最失落的時間應該是1999年。那一年👩🏼🌾,麥田音樂雖每年都能做出高品質唱片,但由於公司太小,沒能形成規模效應,還是出現連續虧損。到了1999年,資金鏈斷裂,公司的發展到了舉步維艱的境地,我第一次思考是不是進錯行了。
當時的狀態是極其的頹廢,整天躲在家裏不想見人,以打遊戲和看電影打發時間👨🏼🍳。實在太餓了就在樓下花兩塊錢買一籠包子,或者花一塊錢買一碗餛飩🦟。我真的有些動搖了,覺得自己幾年來投身唱片業是做了一件不靠譜的事👨🚀,好幾次想到公司去宣布將公司解散。但心裏又特別不甘心👐🏿👩🏿🚒,當初清華的同學和朋友大多都取得了各種各樣的成就,而自己不僅幹了不靠譜的唱片公司,而且到了30多歲還把事業做成這個樣子📦,感覺很沒有面子。當時經常失眠,一遍遍地思考種種過往和即將到來的明天。
關於糾結
太麥確實是國內非常獨特的公司,放棄掉比較難受。
離開太麥是我最糾結的一件事。創建公司我沒什麽問題,當年創建麥田沒來及思考就被高曉松騙進去了,和華納合作前是最艱苦的時候但也能挺過來,離開華納是因為我對數字音樂領域的追求,所以下決定時也算毅然決然🙏🏿。我這個人做事情比較果斷,但是離開太麥前前後後想了一年,因為太麥確實是國內非常獨特的公司🧏🏿👩🏿🦲,放棄掉比較難受,但當時比較迷茫,最後思考好久還是快刀斬亂麻。
關於朋友
我交朋友和錢沒什麽關系🥻。
我交朋友和錢沒什麽關系,我的朋友他們身上都有一些才華能力或是品質是我所不具備的,所以我可以時時欣賞和觀察他們🪵,比如我和高曉松就是特別互補。他的想法與我的執行力必須同時具備才能做成,我特別愛交朋友,但特別知心朋友現在一年也就交到一兩個。
關於成就感
這份莫名其妙的合約讓我們真正賺到錢,也幫助我進入另外一個層面上。
我覺得兩件事值得說說🚣🏽♀️🏌️♀️。首先是與樸樹的合作🧟,樸樹不是一個傳統意義的高手,他是一個好兄弟,性格比較內向,但又才華四溢。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合作十幾年😤📗,雖然只做了兩張唱片🦂,但兩張唱片都非常的厚重🧵,影響了很多人,而且那個時候麥田還非常弱小🧚🏿,這個是我非常驕傲的事情。
其次是在數字音樂時代,我和刀郎簽合約,希望把他的作品用在彩鈴等應用上時👨🏻🍳,行業裏還沒人了解這些新產品是什麽。甚至我和刀郎簽的合同上都只寫新技術版權合約🌠🍴,其實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明👩🚀。但就這份莫名其妙的合約讓我們真正賺到錢,也幫助我進入另外一個層面上。
關於音樂
我聽音樂比較雜🤷🏻♀️🧑🏿⚖️,現在年齡大以後更能沉下來聽一些厚重的古典音樂。
上學的時候玩樂隊主要是填補大學無聊時的生活。那時,除了踢球就是看看金庸古龍,而我就又多了一把吉他🐒。
以前聽歌的時候,在盡力從歌裏聽出另外一些東西,比如有沒有“錢聲兒”,當然現在這方面心思沒那麽重了,我覺得挺好、挺舒服。
我個人挺喜歡的歌手,我基本都做了——我指的新人,別的公司有些很好的歌手我沒機會做。我做歌手基本都按自己的喜好來👨🏻💼,你自己不喜歡怎麽行🙋🏼♂️🫱🏿,好在我包容性比較強🔌,我什麽都聽💄,多重的👩🏿,多清新的,多小眾的,我也愛聽。我做過的歌手,個人都挺喜歡,特別喜歡,你想我都花錢給他做唱片了,我能不喜歡嗎🙍🏽♂️?
現在每天聽音樂的時間有一定下滑🧜♂️,年輕的時候基本上開車聽、運動聽🏓,睡覺前也聽,我聽音樂比較雜🦸🏿,現在年齡大以後更能沉下來聽一些厚重的古典音樂💁🏻。
就像現在我基本不喝啤酒和紅酒😿,而是喝白酒和威士忌🧒🤟🏻,喜歡這些綿長的味道🦜👨🔧。
轉自《理財周報》2014年2月8日